分卷(82)(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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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柏言心尖忽然一阵剧烈的疼痛。
  不会的,他会醒过来,为了宣谕,为了巧巧,也为了我。
  急救室的灯亮了整整一夜。
  宣谕比宣兆更早被推出来,宣兆留在疗养院的那辆车有最好的安全性能,关键时刻弹出的安全气囊最大限度地保护了她。相比起冲撞带来的身体伤害,受惊过度对她来说才是问题。
  宣谕清醒后极度后怕,没有人告诉她出事的是宣兆,只和她说当天晚上没有发生任何事,也没人受伤。
  她问龚叔小兆呢,小兆在哪里,龚叔告诉她宣兆陪柏言去美国办转学手续了;宣谕又慌张地问问那巧巧呢,巧巧怎么样了,龚巧紧紧握着她的手,眼底泛着水光,轻声说:小谕阿姨,我在这里,我好好的,一点事情都没有。
  没有人知道那天宣兆和岑静香说了什么,和宣兆的那通电话后,岑静香几乎是立刻便提出了撤诉,仿佛生怕迟疑一秒,就会被戳破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盛夏一点一点的靠近,阳光越来越炽热,可宣兆却没有醒。
  他安安静静地躺在无菌病房里,仿佛天气变换、斗转星移都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岑柏言每天只能穿着防护服进去陪他三十分钟,他很少和宣兆说话,只是坐在床边看着宣兆,偶尔他会戳一戳宣兆脸颊边那个小小疤痕,调侃说都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赖床。
  更多时间,岑柏言只能隔着窗户看宣兆,看着维持他生命体征的营养液缓慢地进入他的血管里。透明的输液管中,液体一滴一滴往下坠,这种时候岑柏言总是会感到无比庆幸,即使宣兆暂时还没有醒来,但他还活着,还在呼吸,还需要营养。
  岑柏言额头抵着厚厚的玻璃,看着面容沉静的宣兆,在心里无声地说:只要你醒过来,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你,我会永远无条件地信任你、爱你,只要你醒来。
  一周后,龚叔给了岑柏言一个u盘,告诉他这是宣兆留给他的。
  出事的那天下午,宣兆通过同城速递将u盘送到了龚叔手里,他告诉龚叔,巧巧马上就会没事的。同时,宣兆还嘱咐了龚叔,万一他或是宣谕出了什么事,那么就把这个小东西交给岑柏言,后面要怎么做,由岑柏言自己决定。
  岑柏言将u盘插入了笔记本电脑中,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段视频文件。
  视频似乎有些年代了,画质极差,一阵细细簌簌后,啪的一声,画面里出现了一片深夜的芦苇荡。
  新鲜东西啊这可是,大刚走|私卖了趟货,弄来个相机,你会玩不?就这个盖儿一开,哎!就被录进去了!一个男人酒意浓重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是另一个声音:操!这玩意儿不会拍到鬼吧!
  鬼你妈,没见过世面!男人骂道,旋即他嘘了一声,别说话,好像有人过来,操|他大爷的,这么晚了来这小河边,该不会是打野战的吧?有好戏看了.赶紧蹲下蹲下,安静点儿甭出声!
  岑柏言抿了抿嘴唇,感觉自己的双手正在微微发抖。
  他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透过芦苇丛,相机忠实地记录下了发生的一切,一个高大的男人踉踉跄跄地走进镜头,手里抛耍着一个酒瓶,而后一声尖叫划破夜空,一个纤细的女人突然扑了出来,将毫无防备的男人重重推下了河堤。
  一团浓厚的黑雾瞬间将岑柏言包裹了起来,他猛地闭上双眼,胸膛剧烈起伏,不敢触碰黑雾气后的真相。
  手持相机的人似乎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镜头开始猛烈晃动
  臭婆娘,老子弄死你!
  被推下堤坝的男人牢牢抓住了石壁,挣扎着往上爬,女人嘴里发狠地喊着去死,操起一块石头,狠狠朝他砸了下去!
  画面戛然而止,房间里恢复了沉寂。
  有那么一段时间,岑柏言四肢麻木,仿佛已经丧失了知觉。他愣愣地坐在椅子上,明明双手死死扣着椅子扶手,手背上青筋暴起,他却觉得疲惫到连张嘴呼吸的力气都没有。
  岑柏言独自坐了一整天,夜幕降临的时候,他颤抖着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第二天,他回了新阳,曾经热热闹闹的别墅,现在却显得空空荡荡,一片死寂。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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