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2)(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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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宣兆在一起的时候,宣兆轻轻划破一下手指,哪怕只是渗出一滴小小的血珠,岑柏言都心疼不已,觉得这是什么天大的事情。
  太荒唐了岑柏言,你明明那么爱他,你怎么舍得让他流这么多血,你怎么舍得.真的不要他?
  仿佛有一双手在身体里撕扯着岑柏言的五脏六腑,他痛的几乎就要没办法呼吸。
  是你没有保护好宣兆,你从来就没有真的为他做过什么,你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夹在困境中进退维艰。
  是你不要他了,是你不再相信他了,是你把他赶走了。
  是你让他彻底孑然一身、无依无靠。
  岑柏言啊岑柏言,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只知道逃避的懦夫!
  就让我这辈子,生不得好生,死不得好死。
  宣兆说过的这句话猛然在耳边响起,岑柏言仿佛遭遇了一记重锤,恍惚中身体晃动了一下。
  而后,他忽然重重喘了两口气,如同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般,跪在了移动病床边。岑柏言看着宣兆,眼底一片赤红,两只手极其缓慢地抬起,想要碰一碰宣兆的脸,染血的手掌却又在半空中停住。
  岑柏言生怕碰了宣兆一下,把宣兆碰坏了怎么办,宣兆再也醒不过来了怎么办。
  啪
  一滴血顺着岑柏言的指尖砸在宣兆脸上,岑柏言就和被什么炙热的东西烫着了似的,立即颤抖着缩回手。
  不流血了,宣兆,我们不流血了,好不好,兆兆,好吗.
  除了仪器运作时的嘀声和随车医护人员的交谈声,没有人给岑柏言丝毫回应。
  岑柏言沉默着看了宣兆小半晌,然后他双手合十,紧紧抵住额头:宣兆,求你,求求你.
  语调已经颤抖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细微的、压抑的、绝望的抽噎被救护车的鸣笛声搅得粉碎。
  深夜,万籁俱寂,医院里却灯火通明。
  宣谕和宣兆同时被推进了急救室,岑柏言全身湿透,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两只手臂血肉模糊,手掌无力地垂在身侧。
  龚叔匆忙赶来,看见岑柏言这副样子,重重叹了一口气。
  先生,我们帮您包扎。护士小心地问,您还能走路吗?需要轮椅吗?
  岑柏言用嘶哑的声音问:能在这里包扎吗?
  护士一脸为难:先生,我们还是去诊室吧.
  那我等等,岑柏言看着急救室亮起的红灯,等他出来了我再去。
  去吧,他出来看到你这样,不是更难受吗。龚叔说,我在这里候着,放心。
  岑柏言眨了眨眼,转过头看着龚叔,双眼全是血丝。
  龚叔心有不忍,对岑柏言说:他不会有事的,别人不信他,你要信他。
  可他总在骗我。
  岑柏言垂下眼睫,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再相信宣兆一次,最后一次。
  他相信宣兆会醒来,如果宣兆这次又骗了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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