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女寝图鉴 第61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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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金雨苫露出几分烦躁来,她十分讨厌此刻卞凉玉说话的语调,以及她对焦栀的刻画,像是个悄悄在地里埋雷的怪人,期盼着哪一颗雷可以被金雨苫踩到,那样她就会变得快活起来。
  “我也不知道我要什么。”卞凉玉说,“你要是不想听,我就不说了,反正我这人逻辑思维混乱,做不到你那样头脑清楚。”
  尽管这么说,可她已经打开了话匣子,变得任性起来,此时金雨苫听不听已经对她不重要了,她的语气开始由平静的讲述变成了发泄似的抱怨。
  “他给我做模特,是免费的没错,可是也不能出尔反尔吧?明明答应了,第一次也拍的好好的,可是第二次的时候,他进卫生间换衣服的,突然就很生气地冲了出来,刁图也慌张地从卫生间里追出了出来,我从没见过一个人可以把嘴唇气得那样白,他把我的衣服重重地往沙发上一甩,穿上自己的衣服,冷着脸就走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刁图师兄追了上去,焦栀突然大发脾气,指着刁图师兄说:以后离我远一点!然后就摔门走了。”
  金雨苫沉默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良久,她说:“我并不想从别人口中去了解焦栀,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比我还要了解他,所以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金雨苫盯着卞凉玉略显激动的脸容,她脸上的妆很浓,让金雨苫觉得身边坐着一个愤世嫉俗的叛逆少女,而不是当初那个温婉美好的古风女孩。
  卞凉玉又开始另一话头去说关于树钰:“树钰从大一开始就喜欢我,这你知道吧?我原本想,他帮我抓到了那个变态,算是救我的英雄,我应该跟他在一起,可是当我告诉他我想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却说他喜欢上了别人,我问他是谁,他就是不肯说,直到有一天他被我哭烦了,跟我摊牌,他说他发现自己真正喜欢的是那个勇敢站出来帮我出头的女孩。”
  卞凉玉拧起头看金雨苫,眼里有凉薄的、讥讽的笑容:“你就是那个勇敢的人呐!”
  金雨苫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她有些诧异,又有些惶惑,这个不可置信的消息在她看到卞凉玉眼中浓浓的嫉妒时得到了确认。
  树钰喜欢她?
  “我不知情。”她失口否认,真像是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把人家的男朋友给偷了一样。而关于这件事,树钰从来没有跟她说过,她也只当他是好朋友而已。
  卞凉玉毫不掩饰地剜了她一眼,冷笑着说:“呵,帮我出头……是啊,风头出得可真是厉害。你大声嚷嚷着有人在厕所里侵犯了我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想让你闭嘴吗?”
  金雨苫猛地打了个哆嗦,错愕地看着她。
  “你知道焦栀为什么给我免费做模特吗?因为我出事的那天他也在场,他看见了你,看见你满世界嚷嚷我被侵犯了,看见你和老师作对执意要报警。他给我做模特,仅仅是因为喜欢上你。所有人都觉得你很勇敢,男生对你倾心,而我呢?”
  卞凉玉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同学们一开始都同情我可怜我,就连树钰也为了不伤害我才同意跟我在一起。可是我并没有被怎么样啊!难道我逢人就说我并没有遭遇到实质性的侵犯?可他们恨不得看见我遭遇过最变态最发指的凌虐!他们不愿意相信我只是被人在下面抹了什么东西,不愿意相信就只是仅此而已!”
  她把手插进头发里,又搓了搓脸,把手指陷入眉梢,撑着快要爆炸的太阳穴,冷静了一会儿。
  “后来……有一阵子我抵抗力差,身子湿热,不知怎么就长起了疹子,疹子越来越多,去医院查,说是患上了玫瑰糠疹。就只是满身出了红疹子而已,这病没有任何传染性。可是有一天我听见室友在背后议论,说我被那个变态染上了性病,她们十分肯定地说性病就是这样的症状。他们开始疏远我,躲着我,把自己的脸盆肥皂锁进衣柜里,只要我的床单晒在晾衣杆上,他们就不在上面挂任何东西。后来他们实在被自己吓得不轻,家长们联合起来找到学校,学校要我出示诊断证明,我给了,可他们依然不信,坚持不允许我和他们纯洁的女儿住在同一个屋子里。”
  “我从寝室搬出去了,去了一个新的寝室,我跟每一个人都不说话,他们对我也并不热情。”
  “还能有什么热情呢?就算我参加再多的活动,就算我再喜欢古诗汉服,可是在别人眼里,我都是一个不干净的人,一个被你大叫大嚷出来的,被人猥亵过的人!”
  “我应该向你道歉的,你的那个视频是我拍的,这个不说出来我会难受死。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可是那天在体育场看见你和焦栀时候,我因为树钰要离开而喝得头脑不清醒,我恨你,不,我不应该恨你。我恨他们,我比恨那个变态还要恨他们!我的脏活在他们的想象里,我被他们强‘奸了无数次……”
  她说着把头压得很低,泪水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像个坏掉的机器娃娃流出电池漏液。
  第60章 熊孩子
  接下来的两天, 金雨苫变得沉默寡言, 与所有出现在她视线里的人都只用简单的词汇对话。她的语气单调得令人不安,可后来, 室友们都表示理解她的反常,毕竟校庆是一场盛大熊孩子的直播,而她又是第一次担此大任, 换做谁来谁都会焦头烂额的。
  穗子也要参加电视台的决赛了, 没有人再比她更能理解金雨苫的心情。穗子的紧张像是金属笼中的雀鸟在预感到暴风雨来临前的躁动不安,而与穗子的那种紧张相比,金雨苫则像是寺院里挂着的装满人间烦恼和祈福的大钟, 沉闷无声,厚重压抑。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甚至有些担心她是否能顺利地完成主持任务。
  焦栀在校庆前夕回养牛场处理事务,直到最后一天彩排才返校。
  早上8:00, 阳光也有些激动,全情投入地在体育场上铺开,舞台已经全部搭建完成, 没有灯光尚且看不出华丽,只是巨大的冷冰冰的龙骨和屏幕架在那里。金雨苫正在现场和其他两位学生主持人排练, 表情严肃而认真。大二的女主持人萧声忽然打断了她的排练,调皮地说:
  “学姐, 你男朋友来了。”
  金雨苫抬头向台下看去,在密密麻麻的椅子附近扫视了一圈,也没见焦栀的影子, 忽然觉得一件外套披在了自己肩上,她猛地转身,发现他已经上了台,正站在她身后。
  “小栀。”她叫了他一声,孤寂已久的眼里亮起光,闪了一下忽然又灭了。
  她今天穿的是白色水晶抹胸鱼尾裙,肩膀上罩着一层网纱流苏垂下来,流苏上挂满了手工订珠,届时灯光打上去,必然璀璨夺目,摇曳生姿,可她脸上的懊丧与这袭华美的衣服全然不搭。仿佛这华丽并不属于她,只是暂时挂在她的身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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