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 慎(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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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顿时如丧考妣的人,林原森不自觉用力,辛夷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卸了下巴,她痛苦地在草堆里打滚,却大大取悦了林原森。
  抛下伤痛欲绝的辛夷,林原森将椅子抽远些,又心平气顺地抽了根烟。
  “我第一次见你,你们家还挺有钱,芹姐带着你走出来的一瞬间,我以为你是哪家小姐呢,又可爱又富贵,那时候我在干嘛,哦,我跪在地上给你舅舅擦鞋,不小心将鞋油弄到他裤腿上,你舅妈就拿钱包狠狠地扇我,打出个大窟窿,他们看我头破血流还在骂。”
  “因为你害怕,可怜我,就哭了是不是?然后芹姐悄悄付了钱,还多给了我,我就冲你笑,说没关系,你那时候好胖好小,还不懂轻重,便捏着我的脸安慰我,痛痛飞痛痛飞……”
  “这二十年来,每当我快要熬不下去挺不住了,我就想,我一定要活着,要名利要地位,要富贵!我要把那些跟你一样的富小姐按在身下,狠狠折磨!让他们为富不仁的父母哀嚎痛哭,跪在我面前给我舔鞋!”
  夜里浓得散不开,满墙湿黏的雾气,贴着辛夷单薄的衣裙渗进去,她扭动着,渐渐平静下来,空气里只余林原森吐息的声音。
  倏地,发出一声嗤笑。
  林原森拿出钥匙将辛夷手脚上的锁链打开,把她半搂入怀里,如恶魔般蛊惑:“卸了下巴也好,我真是半点开脱都不想听……我信你啊,我带你出去,供你好吃好玩的,不受任何影响,你就乖乖地做我的未婚妻吧,好不好……不听话,我就杀了秋梧桐的人,杀一个抓一个,活生生折磨给你看……”
  一月又一月,林原森将康复的辛夷锁在政府公寓里,仿若无事发生般细心体贴,照旧那张温润如玉的样子,金屋藏娇长达数月。
  辛夷没有任何渠道打听到外界的状况,甚至连每日一副安定模样的林原森都猜不透,她彻底变成了被世界遗忘的人。
  如果她能逃跑,就逃,逃之前誓要弄断林原森的下巴,因为当她说要外出,要见外人,林原森就会先卸了她的关节,温和的笑着扶起镜架,把她锁进阁楼里,变着花样的凌辱一番。
  没人是不能被驯服的,不能,只是因为没有剥离现实没有剪断念想。
  冥冥之中似有转机。
  上月林家老宅发生大火,死了包括林原森的爷爷父亲和整个二房女眷,皆因战火波及,走投无路的难民想要劫富自救,林家三子皆是官场中人,但立场难得统一,只有林原森愿意回家重振旗鼓。
  于是不得不带上辛夷,他是半点离不开辛夷。外头都在拉锯夺战,上海成了满目疮痍的狼狈明珠,他藏在苏州,藏在祖辈奇门遁甲,巧夺天工的密宅里,阳谋阴谋。
  近乎病态的爱欲占有,他将自己所有气运好坏都安放归咎于她,一股失控坠入黄泉又心甘情愿的欢喜得意。
  回忆爬满无奈不甘,遗憾沉沦,来势汹汹。
  “阿梨,帮我看看面粉还有多少,最顶上那筐,小心些别摔了……”辛夷支开阿梨,平常厨房是只有她一人的,但今天阿梨非得缠着她要学做菜。
  “唔,不多了,还能用三四次大概……”
  “晓得了,你下来吧,记得把凳子擦干净放回原位。”
  阿梨嘟着嘴把泥印擦干净,推回墙角放好,真是的,这么高,厨房只有这张凳子够得着,又重又麻烦。
  “诶,你已经把调料放进去了吗?放了多少?”
  辛夷拍拍手,将手上黏着的粉末都抖进砂锅,拿勺子搅了搅喂给阿梨,她比辛夷还要小,也是月初新进的丫鬟,正是贪嘴的时候。
  “唔,不确定,再给我一口尝尝?”
  “不行,闻着有香味就说明可以了,赶紧装盘,送过去……”
  “哦哦,那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幽深的庭院种下新的花草木,还没有全新绽放,那些烧得炭黑的竹树,林原森懒得重新移植,破破旧旧的歪倒在小径两侧,空洞地瞪着辛夷。
  辛夷努力不去想那些枝桠可怖的气味形状,低着头急促走向水榭,林原森的书房,卧室。
  “爷,今天的午餐,绿竹报春,东坡肉,凉拌秋葵,三鲜汤,先漱口洗手吧……”
  只要林原森不让她痛,她就不会那么怕他,战战兢兢的起初只会让他更喜欢折磨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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