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甜梨(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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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刃已经深入皮肉,血珠汨汨滑落他僵硬的颈脖,像有一根羽毛划过,痒进他的骨头里,他却不敢轻举妄动。
  “你在干什么?”
  胸口上的压迫感尚存,沉霓开口时气若游丝,嗓子像被像被一块嶙峋的粗石堵住了一般,声音又哑又沉。
  沉照渡缓缓低头,被他妥帖放在蒲团上的沉霓睁开了眼睛,软疲的手无力地挂在他护腕上。
  “还不把剑放下!”
  气急的她一开口便呛得连咳几声,沉照渡铿的一声扔掉手上的长剑,连滚带爬地跪到她身边。
  “你、你……”
  他有好多疑问,想问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想问她为什么会醒过来,但看到沉霓还咳嗽不止,还是闭上嘴巴将她扶坐起来。
  “要喝口水吗?”
  晕厥太久,沉霓起身时晕晕乎乎,头一歪倒在沉照渡肩头虚弱地靠着:“喝……”
  沉照渡忙要起身,又被她软绵绵地拉住衣袖:“你要去哪儿?”
  她又急又委屈,倒把沉照渡听蒙了。
  “当然是给你倒水去。”
  “那我不喝了。”她拉紧他的手,用额头抵住他的胸口左右蹭了蹭,“我更想你陪着我。”
  不同于刚才的冰冷僵硬,他怀里的沉霓温暖柔软,微弱的气息扫过他开裂的手指,湿润他龟裂的土地。
  “那吃个水果?”
  他捡起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梨子,在干净的蒲团上擦了擦递给沉霓。
  沉霓抬眸看了他一眼,嫌弃地推开:“这是供品,我才不要吃。”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沉照渡蹙眉犯难:“那……”
  “你就不好奇我怎么了吗?”沉霓想敲他的榆木脑袋,“你看着一点高兴欢喜的样子都没有!”
  陈方丈和她说过,龟息丸能伪造出死亡的假象,药效奇猛无比,虽不会伤及根本,但起效时越是挣扎,封闭穴道的过程越艰辛痛苦。
  如果她安安静静躺着等穴道封闭,假死就会像睡觉一般容易,若不是为了提醒沉照渡,她才不需要辛苦和药丸争夺呼吸。
  结果这人还真的不听她的话,打算自刎。
  她恼得伸出双手掐他邋遢的脸颊:“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听我的话!”
  指下的脸蛋不再是小时候的柔软细腻,坚韧粗糙,已经被沙场的风打磨成一把锋利的匕首。
  沉霓还想再掐几下,沉照渡突然扑上来,用双臂紧紧抱着她,直到两人紧紧相贴,交缠的双手还是不愿有一分一毫的放松。
  “喂……”沉霓快被他箍得喘不过气,想用手推开他时,忽然有一滴温热的水滴在她后颈,凉凉地滑进她的脊背。
  “我会痛。”
  他没头没脑的话让沉霓往外推的手顿了顿:“那你掐回来?”
  伏在她身上的沉照渡肩膀微微耸动,柔软的嘴唇贴在她跳动的脉搏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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