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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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有些事终究是人无法预算出来的,我以为她终会变成和我一样的人,却不想,被同化的竟然是我。其实我很早就在她体内下了名唤华眠的毒,我步步为营,在我认为是该除掉她时,却又开始犹豫不决。我不知道这步棋是不是该走,倾儿却看出了我的犹豫,竟然为了不要我背负杀死她的愧疚感,而跳下了雪山。倾儿,你可怪我择天下而弃了你?”
  “若是我能为你换来天下的话,我还是愿意去换的。”没有什么过多的思量,我直觉的便回答了出来。
  “不必了,这一次,我是择你而弃天下,当然,前提是你再也不会离开我,你若不在,我便亲手毁了这天下,拿这天下为你陪葬可好?”月尘这话说的很深情,漆黑的双眸似笑非笑,片刻便吸食走了我的灵魂。
  宁三个那严世子脸色都算不上好看,唯有九哥开始兴致勃勃的逗弄起我身后的尾巴来,尴尬的沉默了一下,九哥才似想起什么问道:“月尘,这次乌孙···”
  “乌孙并不是多大的族群,灭了它又何妨?纵虎归山后患无穷,现在那依拉女王已死,那场大火必使得乌孙伤亡惨重,现在乘胜追击才是最好的选择。”月尘浅笑着说着最为残忍的话,却丝毫不自觉那样的笑虽美却也骇人。
  九哥似乎有些犹豫,转身看了看严世子才说道:“乌孙差不多有五十万人,若是屠戮殆尽的话,怕是···”
  “倾儿被囚于笼中之辱,以及身上大大小小十多处伤口,便是再多五十万人又如何?”月尘的笑似乎有魔力一般,叫人无法质疑。
  第二百六十四章 开辟鸿蒙,谁为情种
  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比如之前还在两军对垒的大祈和明国,转眼间却又已结盟,绍佑十年七月,乌孙女王依拉遇刺身亡,本就因大火伤亡不少的乌孙部族却又爆发内乱,分别是以依拉女王的正夫和身为二夫的大将军穆尔扎为首,两人因在是求和还是继续讨伐上起了很大的争执,以至于演变成两军的争执。乌孙不同于大祈,乃是全民皆兵的民族。
  一早,月尘就在我极其不舍不情愿的眼神下去和九哥商议出兵的事宜了,月奴总是拿这一双类似小白兔般的眼神看着我,看的我都不好意思回看她。月尘离开之后,外厅中就站着一名男子,身上似乎还带着伤,却一直都不发一语。我咬了一口手中的桂花糕,好奇的往往外厅走去,在上下打量了不下十多次之后,我伸出一只手指头在那人包裹着纱布的手臂摁了一下,好奇的问道:“你伤成这样,怎么不去休息呢?”
  那人一直看着我,听到我的话才垂下眼睫答道:“公子不在,文弈要守着夫人。”
  我将手中的桂花糕分给他两块才说道:“我喜欢你叫我夫人,那些人不是叫我倾城就是叫什么公主,还是你和月奴好。”
  文弈看着手中的桂花糕发起呆来,我以为他没有吃过这东西,献宝似的的说道:“这是月奴做给我吃的,很甜,你尝尝,还是说你嫌少?”
  这么说着我又从手中剩下的三块中拿出一块来放到文弈手中,这样对比下来文弈手中就比我多了一块了,其实我有股想要掰开一人一半的冲动,可是我又怕两人笑话我小气,所以只能分的这样不平均了。
  临水关着实是没什么有趣的事物,弱水以北是漫天的黄沙,也就只有那十里彼岸花丛还算的上一道风景。此时日头尚还不算毒辣,我高兴的在这花丛中撒着欢,肆意的追赶自己的尾巴,欢快的滚来滚去,凡是被我踏过的花丛都是一片狼藉。
  我摘下一朵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的彼岸花小心的簪在月奴鬓边,满意的点头,又摘下一朵小心的插进文弈的发髻中,幸好文弈现在是盘膝而坐,若是站着的话我大概是够不到他的发髻的,第三朵当然是插在我自己的发上,就不知这花在我满头的白发上有没有在黑色的头发上效果好看了。
  “彼岸花虽有着无与伦比的残艳与毒烈般的唯美,却终究寓意不好,今后还是莫要戴于发间的好。”我正想要问月奴带没带小镜子时,身后便传来了一声有些低沉和莫名哀伤的声音。
  我坐在花丛中半转着身子去看,是一身紫衣的宁三,只见他弯腰也摘下一朵彼岸花放在手心看的有些呆愣。我对眼前的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是那么防备,总觉得这个人绝对不会伤害我,可就连我自己也说不上到底是因为什么。
  ‘因为我是世上最疼你的人,最疼你的人···’脑中似乎回绕着这句话,那声音有些模糊,听不真切。我起身走到宁三身边,绕着他走了两圈,也算是仔细的打量了好一会儿,我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手臂,又迅速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我看着宁三那双茶色的双眸问道:“好奇怪,我碰到你不会觉得讨厌,我们以前很要好吗?”
  我的一番话顿时叫宁三双眸中一片潮湿,沉吟了一下才答道:“是的,我们以前很要好,在你成亲以前,我们无话不谈。”
  我正要答话,却看到宁三身后一抹白色的身影,正负手而立笑意盈盈的望着我,我翘着尾巴便绕过宁三的身子向月尘跑去,丝毫没有看到宁三的表情瞬间便满是落寞之色。我仰着脸看着月尘漆黑的双眸,笑嘻嘻的问道:“你们商议完了吗?”
  “明日出兵,临水铁骑与明国大军两面夹击乌孙,现在乌孙能作战的将士怕是不足十万了。”月尘自袖中拿出娟帕,动作轻柔的擦拭着我的脸颊,我想大概是在花丛中打滚时弄脏的,乖乖的站在原地任由月尘帮我擦。
  收起娟帕,月尘牵起我的手便往回走,月奴和文弈也很快的便跟了上来,偌大的彼岸花丛中就只余宁三孤零零的站在原地,走出去好远我忍不住转身看了一眼那万红中的一抹紫色身影,显得无比的寂寥。转回身时,月尘正侧首看着我,带着浅浅的笑,很浅很浅,我好奇的问道:“他说彼岸花不能戴在头上,真的吗?”
  听到我的问题,月尘挑着一边眉看了我好一会儿才答道:“只要你喜欢,没有什么不可以。”
  绍佑十年九月,沙漠中有着久远历史的民族——乌孙,在经过月余,大大小小几十仗以后,终是全族覆灭,因依拉女王死后乌孙并未立储,大将军穆尔扎在经过内乱之后已是乌孙全族最有威严的人,因十多年以前乌孙已向大祈称臣,是以穆尔扎将被押回曲城,腰斩于市。
  那弱水本是自东向西逆向而流,弱水中的水自十多年前临水之战后便一直呈现淡淡的浅红色,而如今乌孙已灭,这条逆向而流的河流突然改变了流向,开始和所有的河流一样自西向东而流,似乎冥冥中知晓西方再也没有需要它的乌孙部族。而至此,弱水中的水便开始终年呈深红色,和那靠近它的十里彼岸花丛有的一拼,后世史书中虽对此事着墨不少,却也没敢肆意撰写。
  有近五十万民众的乌孙族就此从历史的舞台上消失了,再加上大祈和明国伤亡也均过万,这场被后世誉为临水二战的战事成为大祈史上伤亡人数最多的战争,此后的三百多年间,没有哪一场战事在伤亡人数上赶超过临水二战。
  身子懒懒的靠在月尘怀中,我虽没有晕车的毛病,但马车的摇晃还是让我觉得不是很舒服,尤其是这样长途的跋涉,使得这不舒服便转为了小脾气。比如,吃东西一定要月尘喂才肯吃,停下休息时也是片刻不愿离开月尘的怀抱,变的十分爱撒娇。
  因我奇异的长相,月尘决定带着自己的人往曲城走,并没有同九哥和宁三一起,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能这样肆无忌惮的撒娇的原因了。尽管我一再的去忽略,可是每每看到月尘手腕间的双生蝶却似乎是对我最大的讽刺一般。
  所谓秋高气爽好郊游,这样一路走走玩玩,到了曲城时竟然已经是初冬的时节,尽管九哥告诉我心儿等不及想要见我,奈何身为皇帝的他不能随便出宫,尤其现在边城战事都还尚未结束。曲城不愧是天子脚下,那叫一个热闹,可这热闹却不是我能出去凑的,我若是这幅样子出去还不把那些人吓个半死。瞧瞧的掀起车帘,看到马车停着的地方是一朱门大户,两座石狮子威武的立在两旁,红底金边的牌匾上书道沈府。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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