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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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景玄默的手掌空空的僵持着,艰涩的道:“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桃妃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她在很努力的活着,很想活得好一些,而你,你觉得她再无可利用的价值,就毫无留情的杀了她。”歌细黛的情绪有些波动了,“她为你所做的一切你都忽略不计,只因为她再无利用价值了,她就该死?她就该牺牲?”
  景玄默皱着眉问:“你怪我杀了她?”
  “我并不是怪你杀了她,我只是在说这件事。”
  “这件事?”
  “你没有被利用过,当然体会不出棋子的心情。”歌细黛说得很自嘲。
  ‘你做千古名传的明君,祸害毒妇我来当。’上一世,她就是这样被利用。看到桃妃之死,她想到了棋子的下场,想到了那个再无可利用价值的自己,想到了被牺牲被绝望的命运。这一世,她不准自己在犯同样的错误,可她深深的意识到,她身边这个男子,比上一世的那个男子更无情、狠辣、凶残,手段深不可测。
  桃妃的今日,岂不就是她的明日?歌细黛不得不清醒了,不能陷入他设的迷阵里,而沦落至上一世的境况。
  果然是,心动的人是斗不过心狠的人。
  果然是,要守住自己的心。
  果然是,果然是要比他更无情、狠辣、凶残,才能有资格自己选择在他身边多久。
  她有过怎样的经历,才会这般刻骨、忌惮?她被谁利用过,当过谁的棋子?景玄默不得不正视她的害怕,沉声道:“你认为我在利用你?”
  歌细黛一笑,不恼、不怒、不怨、不悲,笑得毫无生气,“太子殿下敢不敢承认。”
  “不敢,”景玄默说得干脆,语气平静,“无中生有的事,我从不敢承认。”
  “太子殿下一次又一次的演戏,就是在让别人知道是我影响了太子殿下,使太子殿下变了,变得荒唐、暴戾。到时候,太子殿下顺其自然的以‘爱’我为理由,铲除异己,集中皇权,再及时英明的‘大义灭爱’。”歌细黛眼神讥诮,“太子殿下好算计,好手段。”
  景玄默笑了,清声的一笑,想去牵她的手,又怕再看到她嫌弃的擦手的样子而心痛到极点,便学着她捏了捏手指,温柔的道:“怪我这些天表现的不够好,让你又没有安全感了。”
  歌细黛只是牵牵唇角,异常的冷静,“一定是我表现的太好,才让你误以为我会是个好的棋子,能被妥妥的利用。”
  “哦?”景玄默眯起眼睛,看着她那让他喜欢的冷静,这份冷静,却在此时使他异常的讨厌。
  “我所愿的是人为鱼肉我为刀俎,所图的是成为最荣贵的女子,”歌细黛一笑,眼睛很亮很利,能穿透一切迷障,缓缓地说道,“且不管新皇是谁,我要当皇后。我会一直在权衡,谁得势我就依附谁。”
  头顶上,凉凉的月光穿过掩映的树枝,落在她身上,显得意外的明亮。她站在明亮里,如一棵高贵的沉香树,在她的衣袖里,是捏得很紧的手指,手指间捏住的是她的硬起的心肠。
  景玄默只是点点头,清声道:“如此说,我要多努力才行,要配得上你的赏识。”
  沉默,两个人都沉默了。
  只有丝丝的疼意夹杂在寒风里,一波一波的散了开去。
  忽而,景玄默伸出胳膊,揽住她的身子,将她揽在怀里,一丝叹息盘在她的耳畔,“我该说些什么,能让你放心?”
  “太子殿下,听我说,”歌细黛抬起双臂,攀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深深的一吻,亲亲热热的将脑袋靠在他的胸膛,笑意温软的道:“第一,收起你对我的虚情假意;第二,未经我的允许,不得触碰我寸毫。”
  景玄默的心猛得一疼,她的话语透骨的冷寒,冷寒得他僵了。
  “第一和第二我都不接受。”他说得很坚定,猛得一推,将她推按在树杆上,温热的吻就落了下去,吻在她的唇瓣,用湿软的舌头去启开她的齿。
  他吻着她,吻得很热烈,那是他最诚实的告白,他相信她能体会得出他的真挚。
  她任由他吻着,一动不动的,像个冷冰冰的雕像。
  他的吻渐渐的停歇了,渐渐的无声的滑开,怆然的垂下眼帘,无数苍凉积在胸腔。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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