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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我很忙?”
  始料未及被反问,郑清昱怔住。
  陈嘉效一句话,好像让不久前在车里发生的龃龉不曾存在过。他慢慢走过来,脸上有淡淡笑意,“听得懂我在说什么?”
  郑清昱坐在沙发上,是准备试鞋的,“我英文不好。”说完,偏开视线。
  SA一直在观察这对贵气养眼的男女,两个人看起来都年轻、冷漠,气场很合,并不像那种关系。
  陈嘉效双手插兜,目光扫过等待被试穿的两双鞋,不同光泽的黑,在一阵沉默后开口:“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不过也是个打工的。”说完,他把手从口袋拿出来,上前一步,半蹲下来的同时拿来一只鞋,自然不过的动作。
  那声没有下文的“你”卡在喉咙,郑清昱体内一股气全都往上涌,两只手撑住沙发,下意识往回缩了一下脚。
  陈嘉效冷峻的脸上还是清寡,没太多情绪,丝毫不费力抓住想躲的脚踝,只有郑清昱感受到那一下固执的力量。
  这一幕,看得旁边的店员不自觉屏住呼吸。
  陈嘉效左右打量,没评价,而是抬眼看她。旁边侍者微笑开口,“您太太穿什么都好看,另一双也很适合她。”
  “我是给我朋友买。”郑清昱低头仔细感受。
  SA自然是不会让任何话掉在地上的,叽里呱啦又激情说了一大通,郑清昱都没听,踌躇片刻,悄悄抬眼,谁知道陈嘉效也刚好看向她,他还是那个姿势,一只手搭在膝头,骨节分明的手上突起几条清晰血管,散漫的专注,问她:“决定好了?”
  “嗯,我要那一双。”
  从商场出来,还算早,如果在家,难得的休闲时间郑清昱会选择睡觉,她安静打了个哈欠,陈嘉效就说送她回酒店。
  下车的时候陈嘉效把那盒月饼也带上,郑清昱本来不想要的。
  “那你,后天去南城是吗?”
  房间被打扫过了,窗帘拉得不算死,光影半昧,人在里面轮廓算不上清晰。清凉干爽的空气里是北方独有的气息,一些死去的记忆横扫过境,郑清昱余光定在暂无用处的暖气片,有些走神,没想过自己八年后会再回到这里。
  她算不上专注的脸,像碎在光影里,陈嘉效心头一动,抬手摸了摸她头发,幽暗的眼睛冷淡炽烈地凝视。
  表带触到肌肤,郑清昱一闪,动作轻到不容易捕捉,一口气没来得及吐出去,陈嘉效抬起另一只手同时捧起她脸。
  在找到对方唇之前,两人都没有闭眼,精雕细琢的五官急遽逼近,经得起考验。郑清昱微微张开红唇,手抬起来覆到他戴表的手腕,他游刃耐心的吻,直在心里逼出一层巨浪,郑清昱被淹没了,徒劳发颤捉紧了他。
  原本安静的空气很快升温,时不时响起津液交融的轻微声响,回荡不散,陈嘉效的呼吸声渐渐变粗,层次分明,轻薄中带点沉哑,郑清昱觉得自己被包围了,一点办法都没有,含吮着他柔软的唇,不自觉咽下许多不分彼此的体液,灵魂渐渐悬空,拼命收紧了肩膀试图缓解由内到外的酥麻过电感,搂紧陈嘉效脖子,难耐叹出一口像染了哭腔的冗长气息。
  陈嘉效拥着人倒在床上,一撮短发掉在眉间,深邃眉眼有点凶,线条更加锐利,毫无间隙压在她上方,短暂换气后重新低下头,温柔吻她的眼睛、鼻尖、耳垂,一边快而不乱拆解腕表,毫无怜惜丢开,全心全意拥住郑清昱,挺腰挤进去刹那间动作变得有些急躁,一边顶撞一边替她解开束缚,埋在她香热的颈窝闷声急喘,从边缘握个满怀,眼睛发红欣赏她痛苦又难耐却更清纯妩媚的脸,微微撑起来一点,额头青筋暴起,更深入地耸动。
  郑清昱缠紧他湿滑紧致的腰臀,不断后仰,环紧他脑袋,有几个瞬间,湿透的长发垂在空中飘扬,她几乎死过去。
  两个人一句话没说,沉默又狂妄地做,投射进来的光影不断变化方向,让人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拉开窗帘,天已经黑透。
  陈嘉效点了支烟,捞起手机发现上面有几通未接来电,下午,他本来预定了古典音乐会,票还在助理手里。打造新型车间还有很多细节,这边的人希望陈嘉效能多做出指导,安排了东北特色晚宴,今天早上通通被陈嘉效拒绝。
  首席运营官,陈嘉效的确是在自己的土地上给英国人打工,中午总部的几通电话他不得不接,事无巨细汇报工作细节,可在一定范围里,陈嘉效又像郑清昱说的那样,有随心所欲的权力。
  夜幕下抽烟的陈嘉效又是一具清冷淡漠的轮廓而已,一点颓靡艳丽的痕迹都没有,而身后的女人,累得昏睡过去。她在自己身下的每一个表情,陈嘉效都记得,两人汗淋淋毫无间隙拥抱在一起同时颤抖的几个瞬间,仿佛末日彗星跌落地球,他听到她气息游离叫他名字。
  陈嘉效。
  倒映在灯火阑珊里的脸,有不易察觉的微妙变化,陈嘉效在烟雾缭绕中闭上眼,确定依旧在胸膛里完好无损的心还悸动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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