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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泉路上行路漫,贺携手,共生。介泽眼尾矢娇一挑,若即若离地附在后恒耳畔:简单说,匀一下阳寿,拖累你一辈子。
  不求同生,或许可以同死,不会让留下来你那个人苦痛余生。
  后恒眸间温柔若水,他亲昵地刮刮介泽的鼻头,承诺道:好,等我。
  好呀。介泽轻轻松松回道,单手敛袖背在身后,藏起了腕间那一圈赤色。
  直到目送后恒离开,介泽才扶额感受着延时的眩晕,轻轻笑了,自己阳寿不足一月,怎么舍得用共生术,拿后恒的命苟活于世。
  方才呀,只不过拿自己的不老命为后恒做了一个庇护,总之自己会先死,并且也有办法让后恒彻彻底底忘了自己
  半夜三更南巢人几乎倾巢出动,乔珂跟着南巢新王宏刀,前来与后家兵殊死一战。
  介泽留在了军中,叔文和熊甫也随着后恒出兵了。
  又是一场不眠不休的战事,介泽也一夜无眠,沉浸在震天的喊杀声里,竟然体会到了一种融入俗世的喜悦。
  ☆、师徒陌路
  昭朏军师,骠骑将军有令,请军师大人马上随军后撤,撤退到方度谷,堵住南巢兵的撤退之路。
  后恒第一日未能回来,天还未亮,承德派兵接走介泽,一起撤退到了方度谷一带。表面上率领不过几千的箭手在谷口设伏。
  介泽沉默地守着谷口,满地败草下掩盖住曾经的血迹,他忽然调转马头,冲着承德道:承德兄,方度谷少说设伏不下三次了,再没有脑子的南巢兵也会留意此地,你不必听后恒的话,放我走吧,我知道战场凶险,但我实在放心不下。
  承德这段日子变得滞顿寡言,闻言只是抬眼点头,并没有做过多的阻拦,他派了一支精兵保护介泽,随后便由着他去了。
  西极马蹄扬起尘嚣,马蹄铁在龟裂的土地上印下一个半月形,介泽手心里尽数冷汗甚至打滑了手里的缰绳,面上却又是极端的平静。
  万物萧条中,介泽身后跟着的一支精兵已经无法追上神速的西极。古战场上,哀倦的风里调兑着久久凉不下来的热血,沟堑里堆满了残肢死尸,里面没有介泽想见的人。
  后恒与叔文他们本布了一局好棋,赶鸭子似得将南巢兵包围,本欲像肉夹馍一样来一个前后夹击却没想到。
  介泽赶来第一战场,狼烟已经快要燃尽,对天不满地散着黑色的污气。昏黑中,胜利的南巢兵清理着这一方残兵,经过箭雨的洗礼,密密麻麻的插满了一方土地,偶尔有几个没死绝的活人,南巢兵二话不说继续补上一刀,再将死人拖到沟堑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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