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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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或是求莫聆风饶自己一命?
  他绞尽脑汁,觉得每一个办法都可行,每一条路都能走,转念一想,却又是不行。
  邬瑾为何要死谏?
  他不怕死吗?
  祁畅的神情在火光下很模糊,一点水光一闪而过,分不清是冷汗还是眼泪,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是后悔还是在嫉恨。
  他恍惚着想:“听说邬瑾伤的很重,活下来就已经不容易了,陛下还会用他吗?用肯定还是要用的,可能会迁到岭南那样的地方去......他知道他的死谏,会害死我吗?”
  想到“死”字,他忍不住哆嗦起来,又听到外面传来鸡人报辰时。
  竟已是辰时?
  早朝散了?
  他让自己强行镇静下来,等火光完全熄灭,从水缸里舀出一瓢带薄冰的水洗脸洗手,对仆人准备的早饭视而不见,回屋去换一套粗布斓衫,戴了头巾,走出门去。
  他要去见邬瑾。
  敕令发出,邬瑾一定也从御史台狱回了家,他要向邬瑾讨个主意,让他给自己一条活路。
  邬瑾心善,一定会帮他。
  天光已经大亮,天色不再阴沉,早朝已散,随处可见官轿,还有学子聚集在一起,像猴似的伸胳膊伸腿,又叫又笑。
  他从人群里挤过去,听出来他们是在欢呼——原来早朝时又生出许多大事,陛下再发数道利国利民敕令,学子们认为这是一种胜利,是他们以笔为刀,裹挟皇帝而得来的胜利。
  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抓他的人一定已经在路上了,他要快点走到邬瑾身边去。
  这种急迫的心情让他想到多年前在朔河边,他做骡子探朔河流沙,每一步都如同走在刀尖上,见到邬瑾时,心情也和现在一样,迫切地站到他身边去。
  那时的邬瑾,还是个少年,对上漏舶商时,神情还有几分胆怯和软弱。
  但邬瑾最后还是为他驻足,伸手拽了他一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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