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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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寅时过半,邬瑾照旧早起,先出去买了一趟东西,回来后带着书前往水榭中背诵,卯时初刻,殷北送来了小报和邸报,莫聆风携埙而至——休息了一晚,她退了热,精神十足,药不吃也罢。
  在邬瑾跟前坐下,她将手指掐在埙孔上,凑至嘴边,刚提起一口真气要吹,后背就猛地一痛,她立刻把埙放了下去。
  不能吹埙,她也不想看小报,于是走到花园里,折下几朵栀子花插在头上。
  一条虎斑纹蛇盘在树枝上,她不假思索,抽出匕首,将蛇头钉在了树上。
  随后她转身回了水榭。
  天光逐渐放亮,殷南板着脸送了药来,奶嬷嬷在里面多放了两块冰糖,然而不能掩盖药的苦滋味,莫聆风推开药碗,认为自己已经好了。
  邬瑾眼睛还黏在小报上,左手伸进右手袖袋,从里面取出来一块糖,放入碗中,口中道:“新出的花样,苏州来的软松糖,里头有松子,还有核桃的,软桃糖,就是很容易化。”
  莫聆风立刻端起碗,以慷慨赴死一般的神情喝了药,一口叼住了碗底的糖。
  她托着腮帮子嚼了又嚼,蜜蜂振翅而来,围着她脑袋上的栀子花嗡嗡叫唤。
  邬瑾从小报中抬起头来,伸手替莫聆风挥去蜜蜂,再看她脖颈上项圈金光点点,和水面觳纹一起闪成一片,忍不住微微一笑,很平静,很安心。
  卯时四刻,程廷带着他汹涌的食欲来了。
  他打扮的好似孔雀开屏,戴一顶皂纱转角巾,鬓边簪一朵蜀葵,穿着绣祥云的团领长袍,里面严严实实穿一件交领里衣,腰间绦环披金带玉,只差没有涂脂抹粉,一路骚进了九思轩。
  大黄狗跟在他身后,耷拉着狗脸,一进花厅,立刻蹿到了邬瑾脚边。
  天热,他这一身穿的过于隆重,一路走来,走的一张面孔油光水滑,莫聆风捂着眼睛:“哎,你这发的哪门子的骚。”
  程廷立刻不服气了:“我这是正衣冠,君子都这样,老黄,你说是不是。”
  大黄狗昂起脑袋,阴阳怪气地附和两声。
  邬瑾用凉水拧了个帕子过来,交到他手里:“擦擦。”
  第195章 程三求学
  程廷擦了脸,看祁畅端了早饭过来,他和邬瑾是羊肉馅的大包子,配着豆腐羹,莫聆风喝凉粥,吃蒸饼。
  程廷揪了一块蒸饼浅尝,见有股甜滋滋的味,立刻放弃,专心吃肉包。
  他吃的大汗淋漓,吃过之后,实在是穿不住这身衣裳,只能去官房脱了里面的交领里衣,只穿了团领长衫,又拿着扇子对自己一阵猛扇。
  大灌一盏茶,他立刻展开了排山倒海地叙述,将昨日莫聆风的英姿翻来覆去,讲的津津有味。
  过后他又说起莫聆风走后,王知州府上师爷和衙役姗姗来迟,他的爹也匆匆赶来,四两拨千斤,将王景华打发走了。
  父子二人只在王家父子一事上处于统一战线,解围之后,得知莫府斋学的小厮要和王景华一较高下,程泰山立刻反目,揪着程廷的耳朵痛骂一场——堂堂知府之子,也在莫府斋学念过那么久的书,竟然连个小厮都不如!
  谈到此处,程廷不免心有余悸,还没秋闱,自己的下场就已经如此,若祁畅过了秋闱,那他岂不是要被打死。
  于是程廷打着饱嗝,表示自己也要发愤图强,一定过了此次秋闱。
  莫聆风在他喝茶之际,忽然问:“许惠然要和离归家了?”
  程廷嘴里的茶立刻喝岔了气,嘴里“噗”了出来,又从鼻孔里淌了出来,“吭吭”咳嗽一气,哑着嗓子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莫聆风龇牙一笑:“为爱好学。”
  程廷拿帕子擦了脸,脸上飞起两团红,扭捏道:“我得求我娘去提亲,总不能没个名头,就怕......就怕还有人赶在我前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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