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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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瑾笔走龙蛇,正待赵世恒下一句,却听赵世恒道:“赠运生兄。”
  他笔下稍顿,又按赵世恒所说写了下去。
  将扇面写尽,陪赵世恒吃过晚饭,邬瑾告辞出了莫府,一路往自家的饼铺赶。
  铺子开在十石街,五更天就开门,卖到入夜才关门,又常有人来订饼,生意倒是比挑出去卖要好。
  原本还卖些蜜饯枣子,哪知邬意吃的比卖的还多,足足亏了一贯钱,打那之后,铺子里便只卖饼了。
  他快步到了十字街,街上如今也有好几个小子进了蒙学,见邬瑾回来,有好学的就跑出来,问邬瑾“不击半渡”是什么意思。
  邬瑾便仔细讲了泓水之战,又问他今日为何这么早就回来了。
  那孩子说先生中午被狗咬了,下午就放了他们的假。
  邬瑾听后,大步回了饼铺。
  正是斜阳晚照,廊下挂着一面彩旆,上面“邬家饼铺”四个大字,笔老墨秀,丰筋多力,乃是邬瑾所书,随风翻动,已经旧了。
  铺门大开,门边左侧垒了一个厨灶,贴墙一溜进去,上面放着蒸笼、油锅、案板、木杖等物,中间是半人高的柜身,上面放着油纸包、棉绳。
  右侧一条窄道进去,里面也不宽敞,放着水缸葫芦瓢,一副蓝色帘子掩住了后门,帘子旁边摆放一副桌椅,后面是排水的阴沟。
  邬母正在做炊饼,见邬瑾回来,扭头问道:“饿不饿?”
  “娘,我吃过了,”邬瑾走到水缸边,见邬父坐在方桌边,正在用麻绳串铜钱,便道:“爹,老二没回来?”
  “没,该回来了吧。”
  邬瑾舀水洗手:“他下午没回?”
  邬父摇头。
  邬瑾提起污水,走到帘子边,撩开帘子,耳边传来邬母的声音。
  “老大,今天薛嫂子上门来给你说亲,说是个好人家的姑娘,家境也殷实,你心里怎么想的?”
  后面比起街内的酸馊气味更加难闻,污水顺着沟渠翻滚、沉淀、腐臭,又随着吹拂的夏风扑入邬瑾鼻端。
  他陡然生出一股疲累之意,泼掉脏水,放下帘子:“阿娘,日后再有说媒的人,您都回绝了吧。”
  “好,还有三个月就应考了,你专心读书,铺子里也不要忙到那么晚,我跟你爹顾的过来。”
  “我有恒心,不在三更五鼓,您放心。”
  “你的事,我有什么不放心的,老二怎么还不回来?”
  正说着话,邬意就从外面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丢下书袋子,跪到椅子上,拎过茶壶直接对着茶壶嘴,咕咚咕咚一气乱灌。
  灌完了放下茶壶一抹嘴,他气息稍稍顺畅,就大声道:“哥,怎么你几天不回来都没事,我晚一会儿回来,你们就要问?”
  他深觉不公,从椅子上跳下来:“爹!娘!你们偏心!”
  邬母问他:“吃面还是吃窝窝?”
  “吃面,再给我煎个鸡蛋嘛,”邬意仰着头撒娇,“多放点油,要焦一点。”
  邬母绷着脸骂他:“你看我像不像鸡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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