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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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母把杂面窝头和一盆肉汤端进来:“看把你馋的。”
  邬瑾放下书本,给邬父舀了汤和肉,拿上两个窝头,让他安安稳稳吃,自己舀了一碗菜汤慢慢吃。
  等吃好了,他给邬父抱上床,一边盖被子一边道:“爹,等攒些钱,我就找木工打个小轮车,到时候我推着您出去转转。”
  邬父伸出枯枝似的手,用力一捏邬瑾的手掌:“老大,我不用独轮车,你好好念你的书,等考出来,爹坐什么车没有?”
  邬瑾点头:“是,我都知道。”
  “你比老二懂事,这个家,往后就要靠你了。”邬父浑浊的眼睛里骤迸出一丝亮光,清晰地刺进邬瑾心里。
  邬瑾只是点头,心头却像是被一块大石压的喘不过气来。
  今天做的饼不多,不必他去裕花街叫卖,他便埋头苦读,把《大学》背的滚瓜烂熟。
  邬意睡后,他才放下书本,铺开笔墨,写今天的日录。
  “元章二十年三月二十一日,天朗气清,午后前往莫府送榆钱饼,见莫聆风天真烂漫,与弟同年,也未曾开蒙。
  未时回家,背《大学》,读《中庸》,得父亲殷殷嘱咐,心中惶惶然,深恐天资愚钝,有负父母深恩厚望,片刻不敢懈怠。”
  收起笔墨,他给邬意盖好被子,熄灭灯盏,辗转而眠。
  与此同时,莫府却是烧灯续昼。
  莫家兄妹赴宴而归,莫千澜饮酒过多,思绪昏沉,惶惶然不知身在何处,只觉得危机四伏,恨不能将莫聆风藏于腹中,永不示人,因此不敢让她回“长岁居”中去,只在书房里度日。
  书房是个古旧而庄重之处,独座于莫府右侧,阔大幽深,花木零星,书架高七尺余,一架架延伸出去,书海茫茫,将莫家数百年尽收其中。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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