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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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瑾心知这是莫千澜照拂,点头道:“是,大哥放心,不会误了时候。”
  他扭头对邬母道:“阿娘,快去叫老二起来,等我下课,领着他去认路。”
  邬母也喜不自禁,赶紧去叫邬意起来。
  她不知道来订饼的人是哪家,只当是邬瑾在州学认识的贵人,订下这两百个饼,邬意下午便可以再做一些出去卖。
  邬瑾送殷北出去:“大哥是走路来的?”
  殷北笑道:“骑马,你住的这街上太窄,马进不来,我只好把马栓在街口木桩子上了。”
  “不好。”邬瑾脸色一变,狂奔至街口,气喘吁吁望着空荡荡的绳子,随后无言地看向紧随其后的殷北。
  连根马毛都没了。
  两人面面相觑,殷北没想到十石街里的三教九流手脚如此之快,再看看邬瑾,更想不出这种地方怎么出了这么个读书郎。
  他浮起一个笑,把那些乱糟糟的思绪压下去:“你去忙你的,好马识途,我自有办法找回来,倒是这些小毛贼要遭殃了。”
  邬瑾也知殷北非是一般奴仆,便同他告别,回家拿了书,又叮嘱邬意要多放些沙糖,才去州学上课。
  趁着中途休息,他又一路狂奔回家,带邬意去认路,再赶回州学上课,如此疲于奔命,把他这个少年郎累的越发困倦。
  好在之后莫府也常来订饼,让他得以喘息片刻,跟上了课业。
  第12章 榆钱饼
  三月二十一,休沐日,邬瑾背个背篓,出城找了一颗大榆树,手脚并用蹿上树顶,摘了结结实实一篓子榆钱回家。
  家里有一个小炉子,专用来熬药,今天也让他腾了出来,烧一根小柴火,架上一口小锅,倒上胡麻油,和邬母一起煎榆钱饼。
  邬意蹲在一旁搅卖蒸饼用的面,手在面盆里,眼睛望着油锅垂涎三尺。
  金黄油汪的饼出了锅,邬瑾就小心翼翼叠在油纸包上,免得弄破了。
  邬意忍不住道:“哥,真要给莫节度使送去啊,他们还会缺这个东西吃?”
  邬瑾把碎屑夹出来,放进邬意手里:“他们有吃是他们的,我送是为了谢他们照顾生意。”
  邬意仰头吃了,小声嘀咕道:“我们卖饼,他们买饼,并没有多给我们一文钱,哪里算照顾了。”
  邬瑾当即肃了脸,郑重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满宽州卖饼的人家何其多,多少人做的比我们味好,莫家若非看我是家贫学子,何必非要我们的!你若是有这样想法,便是斗筲之辈,怨恨之根!”
  他疾言厉色,邬母也在旁训斥两句小,邬意垂了头,嘟囔道:“节度使那么多银子……”
  邬瑾耳朵里都是炸饼的声音,一时没听清他的嘟囔,严厉地盯着他:“什么?”
  他又夹出一块碎的来,在一旁放凉,留给邬意吃。
  “没什么。”邬意不敢再多说,也不怕烫,喉咙里伸出爪子来,囫囵吞下,依旧是馋。
  油锅一直煎到午后,引得左邻右舍纷纷探头,黄牙婆径直推门进来,插着手走到油锅边:“哎哟,不得了,雄山寺这是赔了多少钱啊,这油用的多。”
  一边说,她一边伸手去捏,却让邬意伸长胳膊,“啪”的打了一下:“婆婆,我都没吃呢,这是给恩人的。”
  黄牙婆讪讪收回手,嘴里却道:“瑾哥儿,听说你攀上高枝儿了,也让我们街坊四邻沾点香油嘛。”
  邬瑾包好油纸,用细麻绳轻轻扎了,抬头道:“婆婆穿门入户,宽州城内无所不入,哄得动石人,何须晚生带携,婆婆只消行事端正,心慈面善,万万千的人提携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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