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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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聆风牙疼,怎么哄都哄不住,奶嬷嬷没有办法,只好把莫千澜从姨娘的被窝里挖了出来。
  “点了虫齿药吗?”
  “点了,睡的时候还消了肿,不知怎么忽然疼起来了。”
  莫千澜急急忙忙去了“长岁居”,就见莫聆风哭的涕泪交加,一边脸红肿的厉害,连带着眼睛都肿了。
  他连忙把莫聆风接过来,托着屁股抱在身上,一只手拍打她的后背,边走边低声哄着:“乖乖,好阿尨,小狗儿……”
  第11章 两重天
  “哥哥,疼啊。”莫聆风疼的呜咽不住——她的人和牙,全都泡在过了量的蜜糖里,得了病。
  莫千澜示意奶嬷嬷端来冷茶,让莫聆风含在嘴里,片刻后吐进痰盂,再换一口,如此十来遍,莫聆风疼痛稍缓,莫千澜抱着她坐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用食指摸了大量的虫齿药,让她张嘴:“乖,啊。”
  “啊……”莫聆风口水淋漓的张大嘴,毫无保留的露出自己的舌头和牙齿。
  莫千澜把手指伸进去,直摸到滚烫的牙床上,细致的将虫齿药里外都涂满。
  随后他接过奶嬷嬷手中帕子,随意捻干净手指,伸手擦净莫聆风下巴上的口水,低声道:“睡吧,哥哥在这儿,睡着了就不疼了。”
  莫聆风依偎在他怀里,仍旧是小声的哼哼,莫千澜便抱着她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如此走了半个时辰,莫聆风终于睡着了,他小心翼翼把人交到奶嬷嬷手里,走到床边,一条腿跪在床边,伸长了胳膊在床角摸索。
  枕头边用帕子包着她的长命金锁,再往里一摸,直摸到床帐缝隙,就摸出来半块猊糖,还带着牙印。
  莫千澜哭笑不得,掏出来交给一旁的丫鬟,对奶嬷嬷道:“给她收着吧,明天起来看不见,又要闹,只是不要给她吃了,免得吃了又牙疼。”
  本是对小孩子不懂事的抱怨,经他一说,倒成了无可奈何的纵容。
  他二十四岁时,一个妓子在垂危之际,送来了襁褓里的莫聆风。
  她说是莫家人,可什么都拿不出来,能拿出来的,只有一页残破的族谱。
  莫千澜依着族谱一算,发现襁褓里的婴孩,还是他妹妹。
  可他这个年纪,实在是够当她的爹了。
  年纪够做爹,可他也没当过爹,再者莫家繁衍至今,只剩下他们兄妹二人,他便和赵世恒一起,先给莫聆风打了一个沉重的金锁,再如珠似宝的捧到这么大,很是不易。
  她越大,眉眼越像莫家人,仿佛莫家的过去都刻在了她眼睛里,也将沉重的担子刻在了她心里。
  他出了院门,睡意全无,也不想回姨娘院子里去,又觉风雪交加,冷冷清清,不想独处,扭头往前院赵世恒住处去了。
  赵世恒难得宿在府中,迷迷糊糊中见了火光,披衣起身,趿拉着鞋转出折屏,大打哈欠,就见莫千澜立在书案前,在看《说卦传》。
  他上前提箸拨火,添上许多炭,盖上炉盖:“姑娘又牙疼了?”
  “嗯,”莫千澜从笔架山取下一管紫峰狼毫,“墨。”
  赵世恒上前磨墨,莫千澜饱蘸一笔,挥毫于纸上,只一句便收了笔,静待墨痕干去。
  窗外飞雪羽影,投入窗中,落于案上,觑见了莫千澜一手好字。
  起伏跌宕,笔笔锋利,劲若飞动。
  “挠万物者莫疾乎风。”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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