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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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礼结束时,他想找麦涛聊聊,没想到对方先过来找他了:“走,找个地方喝点什么吧。”
  “行啊!”艾西痛快地答应了。
  两个人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找了个小地方坐下来,只不过这是咖啡馆而不是饭馆。参加了压抑的葬礼,两人都没有食欲。
  “其实我们应该去唐彼得的咖啡厅里坐一坐。”艾西打趣地说,“或者应该说,那马上就是你的咖啡厅了?”
  “我可不想要!”
  “为什么呢?”艾西好奇。
  麦涛没说话。
  “算了,你老先生把这些全当作身外之物,我也就不问了。”
  “要不然你接手咖啡厅吧?”
  “扯淡,我才不干呢!”
  “为啥?”
  “不为啥,总之我不愿意。”艾西倒不是嫌麻烦,其实也不麻烦,更不是没时间,他是真的不愿意。冥冥之中,他觉得这咖啡厅很晦气。
  “呵呵。”麦涛听了艾西那几句挺孩子气的话,也笑了,“哦,我给你看一份东西。”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几页纸。
  “这是啥?”艾西一边问,一边接。
  不过麦涛没着急交给他,“这是我和刘队在方茗的家里找到的。不,不能说是找,有个小信封就放在茶几上,很显眼。”
  “哦,你别绕圈子了,给我看看吧!”艾西一把抢了过来。
  拿在手中仔细观察,这是一封打印出来的信件。因为是打印的,也就无从看出那人的字体来,不过在信件最后的签名位置,却赫然署上了“艾莲”这个名字。
  艾西吓了一跳:艾莲?不就是传说中那个神奇的遗嘱制造者吗?他迫不及待地去看信中的内容。
  亲爱的麦涛兄弟,别来无恙啊?
  我知道你最近的心情也许不太好,因为我另一个亲爱的兄弟唐彼得死了。
  虽然你和唐彼得兄弟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彼此也算不上了解,不过我认为你还是会为他的去世而难过吧。
  那么,请节哀顺变,我相信你的心情会很快好转起来的,因为我将送给你一份大礼,而你马上就会看到这件礼物了。
  不过,这是后话。以我对你性格的了解,你大概更想知道某个问题的答案。这个问题你我心知肚明,那就是为什么我可以指引着你,找到那小孩子行凶的地址。我又一次抢先于你,你一定想知道其中的原因吧?
  在说这件事情之前,我想问一个问题:麦涛兄弟,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叫作kriegspiel的游戏呢?
  哦,这个问题也许是白问了,我估计你不知道。
  在18世纪,kriegspiel被军事学校当作教育科目之一。这个游戏的游戏板上有一张地图,包括法国-比利时边界。地图被纵横分成三千六百个小格子,棋子可以跨过边界前进或者后退,就像军队那样。原始的kriegspiel后来引出了许多变种,最后统一为一个相同的游戏版本,在普鲁士军官学校里流行起来。而在最后确定的版本中,是用真正的军事地图来替代游戏地图的。1824年,德军总司令提起kriegspiel时说:“这完全不是游戏,这是为战争准备的训练!”
  这是一个民族的痴迷,这游戏在当时德国的流行程度,绝对比现在的魔兽世界还要广泛得多。普鲁士的高级军官对这个游戏如此痴迷,给每个团部都发了很多套,后来甚至下令每个军人都要玩它,还举行了kriegspiel的比赛,皇帝全副武装亲自临场观看。在明显的军国主义的影响下,德国的人民都开始玩它。
  由于认为普鲁士军事上的胜利背后有kriegspiel的功劳,这就刺激着国际上对这个游戏的兴趣。普鲁士用kriegspiel演习了对奥地利的战争,于是就导致了1866年七星期战争中奥地利毫无机会,战败的他们只好也跟着玩kriegspiel。1870年普法战争中法国败北,被说成是kriegspiel的又一次胜利,结果法国也风行起这个游戏。
  1905年日俄战争中日本获胜,使得俄国全民玩kriegspiel的风气走到了终点。其他国家也是同样的,他们开始意识到玩这个游戏并不一定能保证战争的胜利,于是这个游戏迅速地衰落了。随后,德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被击败,则为kriegspiel敲响了丧钟。
  我本人有幸玩过一次,却不停地抱怨:这个游戏无法让数学家之外的任何人毫无困难地进行下去!这东西的特殊规则和实践方法太多了,简直到了繁琐得令人发指的地步,基本上等于学会说一门外语了。我不是数学家,语言能力又很差,所以我连想都不想去玩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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