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认的白月光是黑心莲 第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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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朦胧光影里,只着中衣的女子坐在窗前,手里拿着剪子,垂眸轻轻挑开烧尽的烛芯灰。
  梳着双丫髻的圆脸婢女见状上前拉紧了窗扇,急道:“小姐,这山里的夜风冷得很,小心夫人的病还没好,你倒把自己给折腾病了。”
  手里的灯花被打得往下压了一寸,复而又慢慢回复。
  梁雁拿手护了护,抬眼看她,“盈双,我睡不着,就想吹吹风。”
  她这人有个毛病,只要换了地方,便很难睡着。虽说从江宁来上京也有近半月了,但她总是睡不好觉。
  盈双叹了口气,望向那一张鹅蛋小脸。一双眼珠黑圆,卖起可怜时更是一副乖纯柔婉的模样。
  不过她自小便跟着梁雁,早熟知她这副讨好卖乖的冤家相,才不吃她这套。
  “小姐该歇息了”,盈双拿过梁雁手里的烛台,推送着人上了塌。
  紧接着烛火也被捻熄了,随着‘吱呀’一声门响,屋里很快便只剩她一个。
  梁雁的父亲梁昭本在江宁墨县做官,许是这十几年矜矜业业,也做出了点成绩。
  恰逢京中官位变动,碰上契机让他在几近半百的年纪从穷苦小城调到了上京。
  可一家人随着他一起从江宁举家迁来还不足半月,梁雁的母亲孔令珊便生了病,好些时日都不见好转,于是父女俩便专程来了积云寺为她祈福。
  积云寺在郊外深山,从京中往来并不方便,两人烧完香已是傍晚,便只能在此住下。
  “不知父亲在隔壁睡了没有”,梁雁喃喃自语,悄悄闭上了眼:“希望这寺庙真的灵验,让我母亲快些好起来吧。”
  亥时二更,梆声落地,上京城内处处熄灯安寝,义宁坊的西北角,大理寺主阁内还点着灯。
  主阁桌案上累着高高卷宗,身着绯色官服的青年提着笔在案卷上落下最后一个字。
  时值冬夜,衙署内的空气都沁着冷,这丝丝缕缕的冷意蔓延,等触及座上那正襟危坐的青年时,竟意外相适。
  他执笔之姿有如青竹,拓落天然,模样更是清润儒雅,如月之曙,如气之秋。
  只是细看却发觉眉眼处锐利深邃,隐隐有暗潮涌动。
  “谢家今日还未出殡?”随着一声笔杆落桌的轻响,宋随发问。
  莫春羽瞧着今日总算要结束了,便麻利地从一边的衣桁上取下外袍披在宋随肩上,回道:“今日还未,不过谢家已叫了人把范家来的人看管了起来,看那架势明日该是能办了。”
  翰林院编修谢彦与太医院御医范嘉甫之女范云岚成婚近五年,三日前,范云岚不甚从高楼意外跌下,于谢彦府中暴毙身亡。
  范家知晓此事后遣人拦在谢家,不许起棺办丧。是以范云岚本早该入土为安,却被生生拖了三日。
  谢彦与范云岚的夫妻关系一向亲密,成婚数年,谢彦府中并未曾有过他人。
  如今事发突然,又碰上亲家这般,谢彦自己也病了过去。
  “要我说啊,这范御医一家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哪有不知道‘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逝者为大,与其这样没道理地闹,不如让让谢夫人早日入土为安。”
  宋随没搭他的话,目光落到拿着纸卷进来的时雨身上,“这是谢彦的简册?”
  莫春羽和时雨虽都是他的侍卫,但相貌秉性却相去甚远。一个五大三粗,没甚脸皮,另一个则清秀瘦弱,心细沉稳。
  时雨点头将东西递过去,宋随接过细细地翻看起来。
  眼瞅着就要放班了,这时雨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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