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沉番外(3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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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三点到家,还没到他下班的时间,所以屋里空落落的,只靠墙放了一个小衣柜、一张床和一张刚好够两个人用的餐桌。
  温阮放下背包,从脚边的鞋盒子里拿出他事先买好的女士拖鞋,又走到厕所里拿了块抹布,四下打量了几眼,就蹲在一进门的地上,弯着腰,一点点的擦拭地板上的尘土。一点点收拾他们的家。
  按照他的习惯,把她支去上学多半是为了能够没日没夜的工作,所以她也不着急准备生日餐,等到晚上七八点把屋子都收拾干净了,她才从包里拿出路上买的米面,打算给他做一碗长寿面。
  不会做饭。她从口袋里掏出同学们给她写的小纸条,按照上面的步骤认真地照做。没想到做出来的食物出人意料的好看。
  少女笑了笑,用碟子把汤碗盖住,然后坐在餐桌前静静地等他。呼——舒了一大口气,觉得自己今日格外有耐心。
  晚上十点半,沉时推开家门走了进来,一低头忽然看见一双小巧的女士凉鞋,皱了皱眉,退出去看了眼门牌号,思量自己没走错门。这多出来的鞋子是谁的。
  再一想,他猛地抬头往屋内看去,看见餐桌那头传过来的暖黄色的灯光,便着急地甩了脚上的鞋子,再随意套了双拖鞋就大步朝里走。等过了拐角,瞥见趴在桌上快睡着的温阮,心口那阵纳闷的劲儿才过去,喘了口气,取下身上的背包找了个空地随意搁着,而后走上前轻声询问,“你怎么回来了?”
  当然惊喜。他都不知道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明明离她20岁生日还有两个多月。
  少女闻声睁眼,看见是他,笑了笑,又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接着小心翼翼地掀开碟子,用手探了探热度。还好,不太凉。又指了指对面,要他赶紧坐下来,“快来吃两口,我们那儿过生日都要吃这个的。”
  也不知道温阮口中的‘我们那儿’具体是哪里。但沉时在意的根本不是这些所谓习俗,他看着少女的笑颜,神情变得有些迟钝,大约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到底是谁的生日,以为自己记错日子了,正准备开口同她道歉。
  没想到温阮忽然从口袋里掏出来两个小盒子,一左一右摆放好,接着开口,“过了今天你都三十了,再一个人生活实在不像样子。要不你明天请个假,我们去领证吧。”
  这份安定是她想交给沉时的,连戒指都偷偷做好了。那是一对木质的手工戒指,尺寸大小还是两个月前还在家的某一天夜里,她爬起来偷偷给他量的。
  “我知道你想让我像别的姑娘一样,什么都准备好了再嫁人。可我不想让你等太久。左右只是一个形式,对我来说,今天嫁给你还是明天嫁给你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少女边说着,边用手打开那两个蓝色丝绒的小方盒,露出里面简单大方的指环。
  他站在那里,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眼下瞧着自己所有的想法都被她捕捉到了,也没办法辩驳,只好讷讷地解释,“那时候向你求婚本意是想同你表白的,没想过用它来约束你。”
  “我知道。”少女笑着回答,“但我点头答应是真的想嫁。”
  沉时缓了这一会儿才想起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他哪里记得这种事情,早八百年前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但她居然替自己记着。他忙把脸撇开,喉头忍不住哽咽了下,又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实在糟糕,干了一天的活,浑身脏兮兮的,还出了一身汗。又手忙脚乱地收拾了自己一番,才能在她面前坐下,认真地回答她的问题。
  “阮阮,若是这会儿点头答应,明天咱们也去打了证。以后就没机会走了。”他给她自由的最本质原因还是觉得两人的相识过于荒唐,倘若自己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未必瞧得上自己。如今一切都推翻重来,自己也该给她重新选择的权利。
  一定是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人可怜过他,所以他才会把自己放在这么低的位置上。她觉得心疼,但又庆幸,故事已经翻篇了。
  “沉时,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三】难生贵子
  领证的这天,温阮特意挑了条长裙,虽然屋外面才十几度,但这么重大的日子总归要穿得更好看些。
  他们手牵着手走过清晨空荡的街头,又在刚开门的花店里领了一束花,最后微笑着去了结婚登记处。
  一切都很顺利,她如愿地在这一日成为了他法律上的妻子。这一日,这一刻,不是什么良辰吉日,也不是什么能叫得上来的特别的时间,就是他点头答应的第二天,就是两人欢爱一夜睡到自然醒的早晨,他们像出门买菜一样把结婚证领了回来。
  他为此请了一整日的假,要在家里好好陪她。
  还没习惯身份上的转变,至少,从相识以来,他们都只是对方最合适的性伴侣。如今以夫妻相称,喜不自胜。
  在外面不好展露内心的喜悦,这会儿进屋了才是真的掩盖不住笑意。连门口的拐角都没过,沉时就把她抱在怀里仔细地亲吻。昨夜短暂的交欢,实在不够解馋。
  等到两人再度宽衣解带,饿着肚子在床上又缠绵了小半日后,温阮才窝在他怀里,问,“要不我退学吧,回来给你做饭洗衣,你要是需要,就是暖床我也愿意。”
  他才不舍得少女为他做这些事,吻着她的黑色长发,轻言,“不用。过段时间换个工作就没现在这样辛苦了。没你想得那么糟糕。之前认识的朋友最近给我说了几个内推的机会,有关电子信息方面的,虽然暂时拿不出对应的学历证书或者履历,但有能力在,多试几回,总能找到肯聘请我的公司。”
  新生活对他来说,是无尽的希望和久违的公平,没有人限制他、打压他,所以他对这几个月的辛苦毫无怨言,每日只想着努力地工作,给她一个更好的家。
  “可我要读很久,两三年。哪有像我这样不负责任的妻子。”她的车票是晚上六点的,要坐一晚上的夜车回学校,赶明早八点的早课。当然是要走的,她明白沉时要她上学的意义,可不舍也是真的,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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