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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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帝是仁慈的,在阮向远想好怎么跟少泽解释自己出现的原因并且说服他放他进三号楼之前,他就成功地在二号楼下面看见了那头耀眼的红毛。
  此时此刻,男人正蹲在那棵被曾经的狗崽子“灌溉”过无数次的树下,背上披着王权者披风, 背对着阮向远,手里抓着一把小铲子在那挖来挖去——
  阮向远从墙上翻下来屁股落地导致臀部还有点儿痛,于是他没能做出“雷切待我狂奔过去”的浪漫举动,只是慢吞吞地挪过去,抬脚,非常不礼貌并且胆大包天地用自己的脚尖戳了戳二号楼王权者结实的翘臀:“挖尸体呢?”
  雷切头也不回,自己继续挖:“突然想看看,隼在里面好不好。”
  阮向远:“………………………………………………………………………………”
  玛德,蛇精病!!!!!!!!
  满脸黑线地蹲下来,用吃奶的劲儿从男人手上抢过沾满了泥土和雪水混合物的小铲子——由于红发男人在争抢过程中毫无预兆忽然放手,阮向远抓着铲子一个屁股蹲儿再一次摔了个结结实实。
  这一摔把他摔得来了脾气。
  从地上面爬起来,抓着铲子用脏兮兮的铲子对准红发男人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不知道为什么阮向远就是气的脸色发青:“你他妈有病啊雷切!!”
  肮脏的泥土几乎都要糊到男人脸上。
  然而,本来应该有轻微洁癖的对方却意外地没有退缩。
  男人只是用那双随时可以令人惊心动魄的湛蓝色瞳眸,平静地看着跟他一样傻乎乎地蹲在树下,却气的头发都竖起来的黑发年轻人,修长的指尖轻轻推开自己鼻子底下的铲子,雷切对视上黑发年轻人的眼,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道——
  “告诉我,你在下面过得好不好。”
  阮向远一愣。
  “冷不冷?饿不饿?”
  将黑发年轻人手中的铲子抢走,看也不看地扔到身后,大手扣住前者的手腕,用不容拒绝的姿态将他猛地拽进自己的怀中,两人双双滚入雪地中,男人的大手用近乎于要让人窒息的力量狠狠地扣在他的腰间,仿佛就像是要将怀中的人蹂进自己的身体里,低沉而沙哑的嗓音,仿佛魔怔了一般在他耳边不断地低声——
  “会不会觉得地底下太黑?跟你埋在一块的东西够不够用?被子弹打中的时候会很痛吧,因为被他们架着,无论怎么发火也不让我回头看看你,从楼上摔下去的那一下是不是也痛得难以忍受?”
  “……雷切……”
  “会不会怪我?”
  “……”
  “今年的花开的很好,真高兴,你也看见了。”
  雷切抱着阮向远,仿佛听不见对方在呼叫他的名字,他只是死死地抱着他,就好像他随时会像是以前那样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直到他感觉怀中原本僵硬的身体变得柔软下来,安安静静地被他拥在怀中,然后,一滴滚烫的东西,从领口滑入他的衣服,带着令人难以置信的灼热,从他的胸口前花落。
  男人抬起粗糙的手,重重地揩去怀中人眼角的湿润,当他发现他的举动却反而另对方整个儿微微颤抖着,眼角滴落的液体就像是决堤的大坝似的止都止不住,雷切却反而笑了,他伸手,揉了揉怀中人柔软的黑发:“哭什么,被欺负了都没见你哭过——”
  那向来冰冷带着命令语气说话的声音,在此刻显得前所未有的柔软。
  阮向远顿了顿,吸了吸鼻——一点儿也没料到前一秒还恨不得一铲子拍死眼前这货这会儿怎么就激动得满脸是血,感觉略丢人地从雷切怀中爬起来,黑发年轻人在口袋中掏了掏,掏出一卷绷带,以及一枚三号楼的王权徽章。
  想了想,撕下一条绷带,将徽章挂在上面,然后手脚很快地,在面前的红发男人反应过来之前,将那条破烂兮兮的绷带绑在了男人的脖子上,阮向远抬起头,对视上一言不发任由他摆弄的男人的眼睛,嗓音沙哑地说:“这才叫项圈……你那个,算个屁。”
  雷切一言不发,难得没有对脖子上丑得要死随便得要命的“项圈”发表任何评论。
  阮向远想了想,也没觉得两栋楼的王权者蹲在树底下做贼似的抱头痛哭这种行为其实很蠢,他抬起手,也不顾自己脸上还鼻涕眼泪糊一脸,不怎么邪魅狂狷地捏了捏雷切的下巴:“你怎么知道的?”
  “不是每一个活着的生物都会想尽办法来碰我的耳垂。”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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