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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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虞晚惊愕地瞪直瞳孔,沉默再度在几人间拉长,门外刀剑声未歇,门内则是愁色未下几人的眉头。
  打破沉默的是骤然响起的敲门声,几人对视一眼,谢虞晚走到门边问道:“何人?”
  清凌凌的声音隔着一扇门慢条斯理地落入谢虞晚的耳畔:“师妹。”
  纪渝听出门外人的声音:“宋师姐!”
  他们几人终于得以齐集,纪渝心头的重石落了地,荆鸢却在宋厌瑾进门后警觉地问了一句:“宋姑娘,你如何寻得我们的?”
  宋厌瑾却只似笑非笑地望着谢虞晚,答非所问:“‘先不管宋厌瑾了’,师妹,你如此说,我好生伤心。”
  他居然听见了?
  谢虞晚吐了吐舌头,想要躲开他的目光时却注意到他翩翩衣襟间的一抹猩红色,登时愕然:“你受伤了?”
  宋厌瑾抿唇,将手往后藏了藏:“无碍。”
  谢虞晚绞着眉,毫不客气地一把攥住他的腕,只觉指下一片湿润,宋厌瑾同时闷哼一声,谢虞晚眼皮骤跳,将他的腕翻过来时,所有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一道极其狰狞的血痕割开了他的半条手臂,已是深入血肉数尺,如此程度的重伤,难怪他的面色如此憔悴,可以说他现下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简直是个奇迹。
  “怎么伤的?”
  谢虞晚见状慌得声音都开始发抖,她连忙起指拢出碧芒,小心翼翼地渡上他的伤口,宋厌瑾垂着睫,那盈远山翠般的碧玉光在他的瞳河里漾开涟漪,催得眸光亦潋潋,他久久凝视着谢虞晚专心致志的侧脸,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轻声开口,仍是答非所问:
  “很痛,小鱼,下回不要再抛下我了。”
  他声音很轻很轻,轻得谢虞晚心头霎时一软。
  不过现下实在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候,谢虞晚红着脸干咳一声,一边给他疗伤,一边将荆鸢方才说的话与他重述了一遍,最后问:“你如何看?”
  宋厌瑾没有什么反应,只不辨情绪地“哦”了一声,谢虞晚为宋厌瑾疗伤的手指忽顿,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脑海,谢虞晚心头倏寒,她慢慢道:
  “你们觉不觉着,无道天的这个阵很像一个大型的身魂分离……”
  此言一出,在场霎时阒然,几人面面相觑,皆能读出彼此眼中的震骇与担忧,尤其是谢虞晚,她不仅亲历过身魂分离,还在陆濯容的幻境里成为顾莞月施过身魂分离,自然她比谁都清楚这种咒法有多难缠。
  “其实我一直不解,”宋厌瑾忽然开口,“无道天做这些是为了什么?复活他们的主上?”
  他这一提,谢虞晚登时生出一个更加骇人的猜想:“那夫挟和慕素胧虽然厉害,但是想在霄厄剑宗设这种阵,于他二人还是痴人说梦,恐怕……他们那主上早就回来了!”
  宋厌瑾表情一滞,面色很难看地瞥了一眼谢虞晚,而谢虞晚此刻正沉浸在自己的推断里,浑然不觉宋厌瑾的异常。
  陆濯容与顾莞月的恩怨已是百年前的事情,若当年无道天的怨魂阵顺遂,百年时间,足以召回一具邪灵!
  顺着这个推,若无道天今日之举不为集怨魂复活他们的主上,那么……
  “无道天今日的企图恐怕是斩尽世间宗门,让修士从此绝于世间!”
  宋厌瑾慢慢抬起眼,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不愧是师妹,好生聪明。”
  不过现下可没人理睬他的阴阳怪气,傅念萝、荆鸢和纪渝皆是凝重万分:“现今该如何是好?”
  像是为了回答他们的担忧,天边忽然炸开一团极为灿灿的金云。
  这金云如昭昭日月般万般变幻,吞噬了天边一痕白发苍苍的背影,紧接着一道道金罡宛如扶光般自天边而落,其势纷纷,又异常炽烈夺目,似能璀璨了云间数千里,风声亦为之滞停,所有的血腥与厮杀霎时落潮,天地归于阒寂,先前的剑光刀影好比昨夜一场浮生梦。
  被谢虞晚点了穴道的萧元晏揉揉眼睛,显然已是恢复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权,但听他愁眉苦脸地嘟哝:“实在折磨人……我没伤到你们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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