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昔古如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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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了,越聊三个人就越深深地感叹,「歷史」并不只是纸张上的文字而已,当你亲身触摸着两千多年前的文物与遗跡时,它是歷史吗?可它又真真实实地出现在现在。它是要跟我们说些什么?我们除了惊叹高古文物与遗跡的精美之外,我们能真切地回到歷史中瞭解它们的存在意义与价值吗?
  「我知道,这些文物与遗蹟带给两位的感受绝对是强烈的。毕竟它们是两位一手打造,或说是曾经拥有过的。」
  胡平几乎是用梦囈的口吻说着,「在您俩儿面前,我充其量只能算是个旁观者。但就是因为两位的存在,让我起出文物的当儿,和整理报告作推论联想的时候,居然常常忘了今夕何夕?是古是今?恍惚间我好像看到古楚人正在用力凿着石头,修饰着窟壁,叮叮咚咚声声震盪着我的耳际;另一群楚国战士或在抹刀磨剑,或是在互搏以训练战技,吆喝声震撼着我的心灵深处。……那些时刻,我不觉得是在幻想,只觉得自己依稀就是战国末年的楚人了,一心想着如何亡秦復楚。......」
  胡平突然回了神,坐正身体,正经地对严道文、方文玲说:「这件事,也只能跟两位说,憋得我好生难过。」想了想,胡平又继续说:「徐承恩虽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非常的可恶。可是,他留下来的一个推论,我有些相信。他说时空的逆转,在特定的条件下,藉由精神力来运作,似乎是可能的。歷史不可能回復,但如果身临实境,借用当时的古物,或许可超越时空,回到过去那歷史中的某段片刻,就像是亲身体验一样。」
  方文玲转头对严道文问道:「要跟他说吗?」
  「他的身分?」严道文笑了笑,「你自己决定吧!」
  「欸!欸!欸!别搞神祕,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最受不了别人藏着拽着、故弄玄虚的。」这时胡平也不想想,刚才是谁在捉弄方文玲的?
  「那我就说囉?」方文玲说着,脸上也现出一副兴奋的表情。
  「胡平啊!你的前世,也曾经在战国末年跟我们活在一起过。」
  看着胡平瞪着铜铃大的眼睛,方文玲忍不住笑了出来。「只不过那时候你是个女孩子,是跟着我一起长大的表妹,小我三岁。我跟蒙放迁到復山来,你也跟着我过来了,我的起居生活都是你照料的。那时候,我叫你『小翠』,因为你最喜欢穿翠绿色的衣裳了。」
  「难怪!头一回在国安部看见你们俩的样貌,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还是你的丫环啊?而且去年在台湾,手里面第一次捧着那对玉带勾,我就觉得那对玉带勾很熟悉……。」胡平说着说着,突然又变了脸,「骗我!我才不是女的咧!少占我便宜。」
  「绝没骗你!我在网游中练的小号「青苹果」,就是用你的形象设计的。难道你一点儿记忆都没有留下来?」
  「嗯!除了一见到你们的照片就觉得认识你们之外,在石窟中工作的时候,有那么几次,我会不假思索地就知道石窟的走向,即使在黑暗中,好像我对其中几个石窟非常熟悉似的……。有时也会回想到战国当时石窟里面的一些情景,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视、幻听呢!」胡平慢慢地陷入回想之中,脸上的表情有缅怀,也有迷惘……。
  「不行!又着了你的道了!为什么你肯定小翠就是我?」
  方文玲自身有着长久的回想经验,知道一开始是很难理解和接受的。
  于是,慢慢地告诉胡平,前世的相貌与今生的相貌非常相近,甚至于身高体态也相差无几,尤其眉宇神色之间,即便是不同性别也没有影响。
  方文玲与严道文曾经谈论过这个问题,认为灵魂虽然不断地转世修练,但修练成效是靠累世的涓涓滴滴、慢慢累积的,而一世与一世之间,却不会有太剧烈的变化。所以,每个累世修练的灵魂,其价值观与意识力也就不会有太大的转变,体现出来的就是很相像的人格特质。而人格特质的善、恶、缓、急、智、愚却直接投射在相貌眉宇上了,也就是中国人所讲的「相由心生」,这或许就是转世灵魂的相貌非常相像的原因。
  其实,上次胡平去台湾的时候,方文玲与严道文就已经发现他是战国末期的同伴了。只是碍于他的身分,不方便告诉他而已。就算当时说了,八成他也不会相信。
  「那你们又怎么确定现在的我又相信了?」胡平心有未甘地耍着嘴皮。
  「信与不信,别人没办法强迫你,你自己可是很清楚的。不过,你知道吗?这对玉带勾,在战国的那一世,我38岁投江那一天,是交代给你,要你藏起来的,除非必要,不得轻易开啟宝窟。」
  「两千多年后的现在,我很庆幸,没有所託非人,相信你当时把这两个玉带勾藏得很好。这一世,可能也因为你前世的尽心尽力,所以老天爷安排由你开啟了这个宝窟。」方文玲点着头,深深地看着胡平。
  这眼神让胡平浑身不自在,明明是极高的讚誉,可怎么也觉得消受不了?
  尤其,这一年多来,始终縈绕在心头的疑虑,却更加闹心了。是什么力量在此时、此地,让我们这群人、两件玉带勾又聚在了一起?而且还开啟了两千多年前,相同的一群人所封藏的宝藏?
  真的有那隻看不见的手?操控着每个人的命运吗?监督着每个人在这一世,完成自己不可旁贷的使命吗?
  「对了!你们知道吗?徐承恩已经死了。」
  「哼!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恶人有恶报,死有馀辜!」显然方文玲还馀怒未消。
  倒是严道文问:「他怎么死的?」
  「姓墨的那一帮人,不是在我去年到台湾的两天前,就被台湾抓到了?,还死的死,伤的伤?」
  「嗯!然后呢?」
  「这徐承恩吶!他看事情闹大了,纸已经包不住火,隔两天就辞了中信国际的总裁,一个人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公安一直查找,三个月后终于在徐匯区一个高档小区的单位里发现了他的尸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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