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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雪摇摇头,说,这回梦里他没甚么要说的。
  李涯叹了口气,将手收进了大衣外套,说:「是吗?」
  「这话必须醒着说,李大哥。」秦雪走到离李涯一隻手臂的距离,伸出小指,说:「打勾勾吗?......我祇会喜欢你一个人,李大哥。」
  李涯先是怔怔,看着秦雪的水蓝眸子好一会儿;不像他失常时那样蒙上一层灰,而是如同灯光下的晶石一般润泽。他低下头,捏捏鬓角,耸耸肩,略略移动在口袋里的手,说:「之前勾过了,一会儿你又忘了。」
  「我不会忘的。」秦雪更走近他,拉住他一隻手臂。「请你也别忘了,李大哥。」
  「我可没忘,我记性比你好,还让你来怀疑我恋爱的对象是谁。」
  秦雪笑出来,说:「李大哥,你说话太含蓄了。」
  「很少人像你这么直接了。」李涯看了秦雪的手一眼,说:「你还勾不勾手?」
  「勾。」秦雪笑瞇眼,拉出李涯口袋里的左手,扣上小指,并在拇指上按下一印。「我忘了你也得提醒我,李大哥。」
  「你这话和刚才说得不一样啊......」李涯口袋震了震,他松开在秦雪上的手,接起手机,那头是洪阳打来的,声音大得连秦雪也听见。说,刘紫承刚才突然昏过去了,唇色发白,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店里祇他一人——要李涯他们快回来。
  「叫车了没有?」
  「叫车?......对!我先叫车!」洪阳说完立刻掛了电话。
  他俩回到店里,灯全暗着,没见到半个人。靠近窗边的木头长桌上,半杯咖啡翻倒在桌面没有擦拭;椅背附近一个高脚檯座的花瓶摔到地上,散落一地白瓷碎片,里头的万年青和水涂开一地,黑灰的石砖地板沁了水显得更深。
  李涯边喊着洪阳,边往店后走去,不一会儿楼梯上传来洪阳的声音喊他们上去。
  狭窄老旧的木梯和门帘后,刘紫承侧躺在床上,蜷缩着身子,一手按着腹部,一手扯紧了洪阳在床边的手;眉头紧蹙,偶尔微微睁开眼一个深呼吸,又继续颤抖。洪阳眼眶泛红,抬起手背抹过脸,对楼梯口的李涯说:「他以前就常胃痛,但我是第一次看到他痛昏,现在还是痛,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你觉得应该怎么办才好?」
  「先别慌,想想你在急诊室是怎么做的?」李涯说。
  洪阳东张西望,脖子一片红,说:「我不知道......」
  「通知他家人了吗?」
  洪阳一下子睁大眼,「还、还没有......」忙着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才按了两个键,救护车的声音接近;手机摔到地上,塞回衣服后,他立刻抱起刘紫承,挤开李涯和秦雪,衝下楼。
  ☽☽☽
  「喂,我是很不能信的人吗?」
  洪阳翘了通识,跑到李涯的课堂上来。李涯同他说过,这堂是营养学分,要是有事,这个时间找他没问题。而洪阳的找法便是在上课前的教室里找到李涯,站在桌前,劈头就问。
  「你甚么毛病?」李涯说。
  「你能治吗?」洪阳边说边揩去眼角的污垢,并指指门外。
  李涯耸耸肩,揹起书袋,搭上洪阳的肩拍拍,和他向外头走去。
  接近三月,山上仍是不时笼罩着雾气,连十步之遥的行人都彷彿隔层白纱;他俩商量好到学生餐厅地下一楼去,早晨比较没甚么人。
  洪阳买了罐黑咖啡扔给李涯,自己则是拿铁;选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十点不到,给学生吃中饭专用的桌椅零零散散坐没几个人。
  「后来那白子怎么样了?」洪阳一口气喝掉半瓶。
  「他还住在我家,看起来满稳定的;不过事情毕竟是在学校发生的,那边就先给他请假了。我还没和校方详说,之后再想想怎么办吧,这种事无论如何是非告诉乃论。」
  「那你们在一起了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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