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4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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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好?」
  对于关风的固执,严少卿不知是该生气,还是无奈,扯过他的胳膊,不由分说擼起他的衣袖,关风的袖扣在他的大力下被扯断,他被严少卿的过分行为气恼了,扔开公文包,拳头猛地挥过来,正中严少卿的脸颊,严少卿根本没在乎,而是攥住他的手腕,将他的衣袖擼到手肘以上,指着他肘下一块淡青淤痕问:「那么这是怎么回事?」
  关风一愣,随即扯回胳膊,紧咬住下唇不做声了,严少卿又说:「上次我帮你换衣服时,看到你身上有很多这样的伤痕,这些都是你自伤造成的对吗?」
  上次看到关风身上的伤后,他就觉得不对,道场练习有分寸,学员不会下这么重的手,而且有些伤在腰腹重要部位,以关风的跆拳道段数,他即使受伤,最多是四肢,不会让要害处于被打的地步,再说关家家世显赫,也没人敢伤害他,所以他上次去找关悦时曾旁敲侧击过,打听到关风在父亲死后,曾有一段时期患有轻度忧鬱症,他查过,这种病患有不同程度的情绪失控,会做出一些伤害或自我伤害的事,从而让压抑得以缓解。
  以关风的个性,就算不舒服,他伤害的也只会是自己,这个要强的人,表面看上去温和沉静,可是谁知道内里要用多大的定力,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化和伤害发生?也许他每天微笑走出家门的时候,都是以自我伤害为代价换来的。
  想到这里,严少卿突然感到莫名的心疼,关风的病症起因虽然与自己无关,但引起他复发的罪魁祸首却绝对是自己,摸着眼前明显清减的脸庞,他轻声说:「真傻,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你生气,就表现出来,想打人,我认你打,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忍着呢?」
  关风有短暂的怔愣,在严少卿热切的注视下,他感觉自己仅有的一层偽装也被剥落了,很难堪,但更多的是愤怒,他不需要别人来指责,他的行为无论对错,在人前保持属于关家人温和篤定的风范都是他最后的自尊,为什么严少卿一定要拆穿他?
  「严少卿你……」
  愤怒的话没说出口,因为严少卿没给他这个机会,扣住他的腰间,俯身狠狠吻住他的双唇,热切动情的吻吮,还带着属于男人的霸道,抱住他,不容许他有逃离的机会。
  关风感觉唇角有点痛,热吻带着掳取佔有的意味,严少卿的感情表达一向都很直接,这本来是他最喜欢的地方,可是此刻他却莫名的抗拒,前不久发生的相同一幕在眼前不断回旋,他很害怕,因为他不知道当自己动真情后,下一刻严少卿会对自己说什么。
  「小风,回应我。」
  耳边传来男人略带讨好的恳求,关风心跳得厉害,突然抬手猛地推开了严少卿,他知道自己不是个意志坚强的人,再纠缠下去,也许心会再次被严少卿带走,他很怕,很怕那种心丢掉后失落的感觉。
  「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请不要这样!」胸膛剧烈起伏着,好半天关风才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看着严少卿,郑重地说。
  严少卿被他的冷静气场震住了,同样的亲吻,关风却没有像上次那样动情,让他突然明白,有时候回应也是一种付出,尤其对个性内敛的关风来说,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让他做出那样的回应?
  「一次机会都不肯给我吗?」关风的冷静让严少卿原本悸动的心渐渐平復下来,咫尺距离,此刻却又觉得那么遥远,他心里泛起苦涩,问:「还是你觉得杜子奇比我更适合你?」
  「与杜子奇无关,我只是短期内不想再谈感情,不管是你,还是他。」
  真怕再待下去自己的冷静情绪会彻底瓦解,关风说完后,就拿起地上的公文包,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严少卿站在门口看着关风匆匆离开,他走得很快,像是本能地逃避,匆忙步履揭露了他此刻的慌乱,严少卿不由苦笑,自己又不是瘟疫,需要躲得那么快吗?
  他站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一件事,急忙奔出去,一口气追到酒店的停车场,正看到关风的车开出去,他追了几步没追上,只能大叫:「该死的,你慢点开,技术那么差,还学人家飆车……不是,小风,我不是骂你该死……我是说你开慢点!」
  话越说越错,严少卿追着车跑到路边,看着车不仅没减速,反而开得更快,转眼就不见了踪影,根本就是在跟自己拧着干,他气得一拳头擂在身旁的树上,不过站了一会儿,摸摸刚才被关风揍痛的脸颊,又忍不住笑了。
  看似沉静稳重的一个人,但有时脾气上来还真像条暴龙,这样的关风平时不常看到吧?说起来他更喜欢这样的关风,他发火时的表情绝对要比那副精英做派更可爱。
  如果发泄一下对关风的病情有帮助,他不介意当沙包,前提是关风肯要他。
  在回去的路上,严少卿一直在心里琢磨该怎么说服关风领自己回家当沙包。
  关风以飞快速度把车开回了家,他很幸运,一路上没遇到交警开罚单,车停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心情又被严少卿左右了,不知是想快些逃离严少卿的视线,还是潜意识中想跟他搞对抗,反正等他冷静下来时,就发现车子被自己开得飞快。
  想起刚才严少卿追着车屁股气急败坏大叫的模样,关风心情有些复杂,刚才他应该说得很清楚了,不过严少卿可能根本就不明白,他不是个口齿伶俐的人,一着急,就更难将自己的想法完整表达出来,之前几次衝突都是这样发生的,严少卿脾气又那么爆,说不定根本就沟通不能。
  算了,事已至此,多想也没用,关风很懊恼自己的口拙,他叹了口气,下车回到家,准备休息两天。
  昨天去医院,他的心理医生建议他尽量减少药物摄取,改为精神疗法,多放假散心,休息一下,别把自己搞得太辛苦,关风感觉自己的病好了很多,本来没打算休息的,不过因为严少卿的事,他不得不休了,因为关朔对这个案子很看重,让他儘快做好,他担心自己回公司,会第一时间被抓去总裁办公室询问进展情况,所以在没想到该怎么解决问题之前,先休两天再说。
  关风回了家,把外套脱下来,在看到被拽破的袖口时无奈地皱了下眉头,真可惜,刚买的新衬衫就这么报废了,他随手掏了下口袋,准备顺便把外衣送去乾洗,谁知手在口袋里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掏出来一看,顿时愣住了,阳光下水晶珠在指间发出淡淡的紫色光彩。
  这是他跟严少卿闹翻后心灰意冷之下扔掉的那颗水晶吧?
  转动着水晶珠,关风的怀疑很快变为肯定,透着淡淡紫色光芒的水晶,纹路大小都跟他扔掉的那颗一样,他绝对不会认错,可是已经扔掉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西服口袋里?他这身西装明明是刚买来的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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