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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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氏是哄男人出身的,田震雷这点脾气,三两下便被她搞定了。临末田震雷还乐呵呵的夸柳氏会办事,是个得体的当家主母。
  田震雷是武行出身,脑粗心大,对于后宅之事想不得那么周全,只听说婉婉的亲事是和许多世族之家比赛争来的,便觉得荣耀无比,又听说亲家是名门第一望族夏家,更高兴了,险些乐掉了大牙。
  高兴之余,田震雷拉着柳氏闲聊起来,问她:“你刚才说最后和咱们争的还有一家,是哪家?什么来历?”
  柳氏垂目,不想回答,奈何田震雷是个执拗性子,她越扭捏对方越刨根问底。柳氏深吸一口气,面对着田震雷缓慢的吐出两个字“周家”。
  田震雷闻言俩眼皮跳起来,瞪圆了眼,吹胡子跳起起身,愤怒的指着柳氏道:“贱人,好端端的你惹她们作甚?咱们的事儿若被发现了,我们都得死!”
  柳氏不以为然:“夫君何必大惊小怪的,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周府的下人接连换了两茬了,只要不让老太太见着我,谁认得我?当年见过我的晓得我身份的,除了你和周家老太太,早死没了。”柳氏提起这些年的苦,抹起眼泪来。“这些年为了你为了天龙我受了多少苦,好容易做了你的妻,却和蹲牢房没什么分别,月月年年的深居简出,我想去法华寺为天龙上一炷香都不敢。这种的日子我熬了整整十八年,我受够了。从今以后,我要过得像个真正的定远将军夫人!”
  田震雷听说柳氏的苦处,疼在心里,眼圈含着眼泪,紧紧地拥抱着柳氏。腹中千言万语融汇成简单地一句话:“柳儿,你辛苦了。”
  柳氏泪如雨下,脸颊紧紧地贴在田震雷的胸膛,失声痛哭。哭够了,她深情地抬头望着田震雷,柔柔的笑道:“多少年了,你不曾叫我的名字,多少年了,为了掩盖我卑贱的身份,我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原来我叫柳儿!将军,你还记得么?当年在长乐坊,我和将军第一次相遇,我因唱哑了嗓子,将军和我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柳儿,你辛苦了’。”
  田震雷深吸一口气,抱紧怀中的人儿,感慨道:“我怎会不记得。这些年确实委屈了你,也罢,当年的事儿过去那么久了,想必她早把咱们田家忘了,往后你该如何走动该怎么出门便怎么走,只避开周家老太太便是。婉婉亲事劳你多费心,咱们只这一个女儿,必要好好筹备。”
  柳氏欢喜的应下,当夜便开始盘算着女儿的婚事。正当她为这桩婚事喜悦之时,殊不知那位说亲的马媒婆早卷着银钱,当夜便乘着马车逃离了京都,泱泱大明朝,再她寻不到她的踪影。
  初晨之所以算到定远将军夫人柳氏是当年那个歌姬,多亏了平日爱讲故事的常婆子。
  那日顾二太太请初晨过府去玩,初晨碰巧见着拜访高氏的柳氏,初晨一眼认出了她左眉心的那颗美人痣,加之柳氏身上带着一股与身俱来风尘气,再根据长相核算年纪,初晨立马生了猜测之意,觉得她极可能是当年常婆子所述故事中的歌姬柳儿。可在常婆子的故事里,柳儿是已经被周母派遣的仆从乱棍打死了。
  初晨料定当年之事必有蹊跷,更感觉当年大姑母的暴毙也有隐情,故而故意在老太太面前再三提及柳氏,引起老太太的重视。果不其然,经常婆子证实,这个柳氏正是当年的歌姬柳儿。
  如此便可以大致推敲出一个故事:当年周蕙暴毙,周母大怒誓要惩办小妾柳儿,田震雷以李代桃僵的办法保住了柳儿的性命,并将其寄养在一家姓柳的官吏人家,待风声过了,便以让柳儿以良家闺女的名义嫁进将军府做了正妻。
  整个过程,用四个字形容就是‘胆大妄为’,用两个字形容就是‘作死’。
  对于初晨来说,田家是个意外收获,然而这个意外却导致了另一场意外:大房的问题被彻底解决了。
  初晨本打算趁此事让大房再抬不起头来,可惜被老太太半路算计了。她万没有想到她的一时八卦之心,引得老太太把田家人算计进来,谋到一个堪称完美的解决办法。(不用牺牲自家人便能解决的事儿,对周母这种人来说就是完美的。)
  且说大房的麻烦被解决了,按理说张氏该恢复精神了,岂料她越病越重。
  张氏从老太太扬言不管大房之事的时候,精神状态就不大好,时好时坏的,后来就病了,卧床不起。周岚暴瘦的时候,张氏基本是在床上度过的,不顶什么用,于是周岚有什么抑郁的便只找甄姨娘商量。而张氏病着的这段时间,周家的管家权只好暂由交给魏氏打理,魏氏不大擅长管这些,老太太便让甄姨娘协助管理。于是,甄姨娘在周家的地位攀升了不少,多数仆人已经把甄姨娘当成了正经太太伺候。甄姨娘得势,以及周岚的不管不问,使得张氏的病情愈加厉害了。
  vip章节 67第六十六章 探病、反攻开启
  初晨知道以张氏的城府,绝不会那么甘心的去死,不过是一时想不开罢了。
  正好初晨也打算趁此时候歇一歇,打理一下她的新铺子。岳福楼后面的烂泥塘被填埋的差不多了,初晨叫焦炭买些碎石铺上去,建了两处凉亭,恰巧烂泥塘边有几颗有年头的垂柳,三人合抱那么粗,枝繁叶茂,垂柳滔滔,辅以假山顽石装饰,再移栽几颗花草,比不过世勋府邸的后花园,却也是小巧玲珑,景致优雅,别有一番风情。
  小园子修好那日,初晨特意请了老太太指示,去实地查看一番。初晨坐着小轿,除了带着自家的丫鬟嬷嬷之外,另有十个婆子妇人跟着,一路到了岳福楼后门。因侯府七小姐驾临,焦炭提前打发走楼内无关的小厮杂役,停业一天,恭候七小姐的检查。
  初晨当初买办岳福楼没少操心,她一直只从别人口中听岳福楼如何如何,没亲眼见过。今日她得幸见一见,发现岳福楼的坏境比她想象的更好,心情大好。
  初晨最满意的当属后院那片新建的花园子,十分的风情雅致,上了岳福楼三楼,临窗而坐,恰可将园中风景尽揽。在雅间摆上一小桌,弄几样精致的荤素小菜,再配以窖藏多年的青梅酒,自斟自饮,别有一番快乐。
  焦炭将早准备好的账本奉上,请初晨查账。初晨草草的翻看几眼,不觉得有什么疏漏之处,于是翻到最后一页,查看月余来纸铺子的盈利,毛利五百两,抛去成本人工,赚足了三百余两。
  初晨叹道:“倒比前一个月多些。”
  焦炭回答:“正是,赶上秋试,笔墨宣纸消耗大,才得了利润,可这秋试之后,生意冷清许多,这几日少有人问津,我怕下个月赚不了这么多。”焦炭说到后面,有些紧张,他偷偷地瞄向纱屏,打量那个模糊的影子,觉着对方好像没什么怒气,才敢继续道:“恐怕连,连一半都赚不上。”焦炭说完话,紧闭双眼,做好了准备,等着七姑娘骂她。
  “嗯,我料到是这样。既是不盈利,开着也没什么意思,先关了吧。”
  焦炭一听,心忘跳了,面露失望之色。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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