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骨 第7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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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可我偶尔还会做到这个梦——就好像我从来都没有真正走出过那一天似的。每一次梦醒,我都会特别特别羞愧、特别特别思念我妈……然后我会想,如果当时我早点拍戏、早点赚钱,也许就可以帮她度过那次危机、说不定她现在还能享到我的清福。可事实却是,无论我再怎么羞愧、再怎么发奋努力,我妈她都回不来了。所以,这将是我永远都没法弥补的遗憾,也是我永远的噩梦。”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连吸了两下鼻子,不再做声。
  沈星择也还是没有说话,却身体力行地靠过去,像是一头有点笨拙的熊,小心翼翼地触碰着一个脆弱的肥皂泡。
  或许是嫌弃他太过谨慎,陆离主动朝他怀里送了送。
  “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我——”
  沈星择张嘴想要回答,却看见陆离扭过头来注视着他,目光幽幽,如同江对岸的灯火。
  “记住你心里的这种感觉,因为它也正是我现在的感受……你现在的情绪、心脏,还有其他种种问题都让我很害怕很担心。你接受我作为人生伴侣,却又拒绝我的帮助,万一你有什么闪失,我的后半生都会沉浸在无法解脱的自责里,直到余生的尽头——你希望我变成这样吗?”
  “……”
  沈星择搂着陆离的手臂僵硬了。而这种僵硬仿佛会传染,陆离的身体也跟着僵直起来。
  莫名其妙地,陆离想起了小时候玩过的一种斗草游戏——摘两根自认为顽固的草茎,彼此勾住了,然后向两个相反的方向拉拽。
  先断裂的那根,是不是更爱没断裂的那根?
  也许是、也许又不是。但有一件事却是可以肯定的——从比赛结束的那一刻起,断裂的那根草就逃离了熊孩子的魔爪,从此不再需要忍受压力,可以轻松回归到大地的怀抱中去。
  为了沈星择,陆离决定要比他更僵硬、更顽固一些。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黄浦江对岸的霓虹灯一轮又一轮地变换着颜色。当陆离默数到第五轮的时候,他终于听见沈星择发出了一声沉甸甸的叹息。
  “在我八岁之前,我的母亲……一直都是我父亲家庭的第三者。”
  作者有话要说:  选择性遗忘是ptsd的一种症状
  最后一句话的确是有问题的,问题会在下一章解释,不是bug哦。
  以及再一次提醒:沈星择家庭的事儿,不要对号入座哦
  第99章 黑白小镇
  人类最可怕的情感是什么——是爱, 还是比爱更持久的恨?
  爱情很容易随着时间和激素的稀释而消失;恨尽管比爱长久, 然而一旦将仇人踩在了脚下,那么仇恨同样会转变为轻蔑和漠视。
  唯有“羞耻”与众不同。它就像一道镌刻在心灵上的、永远难以抹除的烙印。即便有些时候短暂地忘记了,却还是会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晚上突然冒出来,羞辱你的心灵。
  小的羞耻可以是琐碎而荒诞的:大庭广众之下遭人训斥、裤链敞露、自慰撞上室友。而大的羞耻则往往令人心生恐惧——伏低做小向人借钱、流落街头、穷困潦倒在垃圾堆寻找食物……
  或大或小,每个人心里都有些难以启齿的事, 陆离和沈星择也不例外。然而沈星择的羞耻, 却与他本人无关。
  只因他的母亲, 曾经是个第三者。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坊间传言有时候影射的恰恰就是真相——沈星择的母亲介入了别人的家庭,前后将近八年时间。
  而这也意味着, 在生命最初的前八年时间里,沈星择的第一个身份是私生子。
  “可是这说不通啊……”
  陆离小心翼翼地提出了一点疑惑:“如果你出生八年之后, 你母亲才正式成为你父亲的妻子, 而在此之前你父亲又没离婚;那么这八年的时间差,不就是‘第三者插足’的铁证了吗?怎么会从没有被媒体坐实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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