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兆丰年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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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没想到,谢怀月那天会提出这样一个邀请。
  兰朔的第一反应是有和宜昌之行类似的目的,点头同意后又直白道:“当然,需要我做什么吗?”
  谢怀月微笑摇头,淡声道:“只是想你陪着小萦一起玩。”
  “我猜,你做事喜欢直接一些,那我也就不浪费时间兜圈子了……”棋子落在棋盘上,一声碎琼落玉般清脆的响。谢怀月含笑的目光抬起,缓缓道:“你喜欢小萦吧?”
  四目相对,兰朔心神陡然一凝。
  瞳色极淡的一双眼睛,形状漂亮,笑意温和。被他这样望着的时候,却让人觉得像深湖,波涛平静,水不扬波,却隐藏着不可预测的危险。
  短暂的寂静中,他沉声回答:“是。”
  他一步步地主动接近谢萦的生活,也知道自己正在被观察。面对她的哥哥,虚与委蛇只会自掘坟墓,坦诚剖白才有再进一步的可能。
  几秒的对视,谢怀月微笑着微抬下巴,示意该他落子。
  “小萦她……”他低声说,“她还是小孩子的性格,就算对你印象很好,多半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以后要劳烦你主动些照顾她了。”
  屏在胸腔里的气隐隐放松下来,兰朔知道这算是得到了许可,两人闲闲聊着,话题已经转向轻松的方向。
  棋局结束的时候,谢怀月仍然静静坐在原地,迎着窗外的阳光,似乎正在看着手里的什么东西。
  那是一块玉佩,羊脂白玉结成弧形的双龙首,雕花古朴端庄,但水头极好,剔透温润,光泽如脂。
  半扇形的玉器,两边镂有用于穿绳的孔,是成组的佩饰中最重要的组件,古人称呼为“珩”。
  兰朔见过的古董太多,一眼扫去便能判断得出,这绝对是稀世之珍。而且,这样的光泽,似乎只应该被多年珍藏在深宫之中,或者干脆就是墓道里刚出来的东西。
  察觉到他的目光,谢怀月将手中的玉佩放在案上,道:“看得出这是什么吗?”
  兰朔又仔细看了看,才道:“我对玉的研究不多,这块玉佩的做工并没有特别细致,花纹也看不太出年代,但水头和颜色极好,质地绝对可以媲美和氏璧。”
  闻言,他好像极淡地笑了。
  “是吗?这是寄给小萦的,”谢怀月垂眸,声音淡淡,平静得让人脊背发冷,“来自故人的东西。”
  *
  在谢萦摩拳擦掌准备出发的时候,来自南北的两股气旋也同时在东北地区汇聚。强盛的暖湿气流笼罩了黑龙江,暴雨转为冻雨,最后又转为连绵不断的大雪。
  这样罕见的极端天气下,直飞大兴安岭的航班已经全部停运,他们只能从呼伦贝尔的海拉尔机场落地,再开五个小时的车到达伊尔施。
  两个小时不到的航程,落地时谢萦的手机就收到了一连串的暴雪预警短信,级别已经由蓝色转为橙色。
  一月份,大兴安岭旅游本来就是淡季中的淡季,再加上这样的天气,连本地人返乡都被迫错峰,飞机上空空荡荡,一眼望去,旅客用手指头都数得出来。
  然而下飞机的时候,谢萦并没有关注这些,因为她的关注点全部集中于——
  冷!
  零下十五度,非常直观的、大开大合的冷,寒气直达血液,每一口呼吸都带着白气。
  谢萦已经穿了很厚的毛衣和羽绒服,被哥哥里三层外三层地裹成了一个毛线球,就从停机坪到大厅里的的这几步路,还是冻得浑身哆嗦。
  兰朔安排的车已经等在机场外。纯黑的丰田陆巡,在这样的大雪天气,只有这种性能的越野车还能正常上路。到大兴安岭还有五个小时的路,车上本来配了司机,谢怀月却摇了摇头道:“我开就好。”
  心知他大概是不想让普通人同行,兰朔便吩咐司机返程,自己和谢萦坐到了后排。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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