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轻与重(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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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任业顷刻变回一根不成器的阳具,被父亲拎进浴室暴打,挨完打,下周乖乖上完补习班才去河边。
  今晚没人在这里交配了,他们全被任嫦吓跑了,只有一些同样喜欢河的人静静躺在石滩上,看月光。
  月色下,任嫦从巨石后跳出来,牵起他的手就往河里冲。
  “你在等我吗?”脚下石子颠簸,任业眼眶微红地笑起来。
  他不是因为挨过打委屈才哭,那种事他都习惯了……是任嫦沾水的手攥在他伤口上,把他疼出生理性泪水了。
  “我叫任嫦,你叫什么?”她的声音比月光明亮。
  任业没来得及回话,脚下一空,就沉入了河水……
  再睁眼,只见任嫦正在踩自己的肚子,边踩边哭:“你是傻瓜吗!不会水你游什么泳?”
  他说不出话,嘴里一股股往外吐水,吐完就激烈地咳嗽起来。
  “你真沉!把我手都拽痛了。”任嫦皱着鼻子擦眼泪。
  “对不起,我今年才搬来,第一次见到河,看你浮在河里,以为自己也能浮在河里……”他撑着地坐起来说,“我叫任业。”
  “阿业是傻瓜!”任嫦终于破涕为笑,从河里捧起水洗脸。
  自己害她哭泣,现在她又在笑了,真好,这么快乐的人,最好能一直快乐,不要被自己的悲伤感染。任业跟着她笑起来。
  “你笑什么?傻瓜!知不知道自己差点死了!”
  任嫦跃入水中,两手合做三角,猛地向岸上的他推去水花,任业的卷发被打湿成一摊水草萎顿在头顶。
  “阿业,瞧你的傻样子!”
  分析人才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智力,父母指望他考上状元赚回名气,如今任业被接连叫傻瓜,却比被叫做分析人才更快乐。
  那些肉纹从来都让他不快,不管是自己身上的,还是别人身上的。
  晶莹的水花瓣瓣飞来,迎着她的视线,任业觉得,自己终于被当成一个人了。
  不再是一根会思考的阳具了。
  任嫦说,她想要结种纪终结,他就觉得她能做到。
  任嫦说,河不叫河,应该叫江,小河会生长,总有一天能长成大江。
  任业看着她,觉得江水的生命力都不及她,在这个混乱不堪的人间,她坚定地活出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被她看着就觉得幸福,在她的视线里,怎样的异类都能被包容,怎样的异类都能被当成人,找到让自己活下去的力量。
  任业学不会游泳,只能在岸边守着这尾鱼,他以为她会永远在自然里鲜活,永远快乐……
  不久后她杀死任立,他离开她搏命赚了两年钱,重返此地,再见已是她母亲的葬礼。
  任业如约给自己改好名字,成为江未去接江魅回家。
  繁殖狂热愈演愈烈,殡仪馆门外竟也有交配的人,江未厌烦地移开双眼,停顿片刻,又移回了视线。
  一群女孩子蹲在墙边检查他们有没有戴避孕套,其中有个小光头。
  “任……江魅?”他不敢置信地轻呼她的名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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