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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说人的记忆真的跟着年龄一天比一天褪色,那她需要这些动态和照片来平复偶发的毒瘾。
  在一片一眼望不到头的草地里,大家打闹着,樊可跟崔鹤坐车前盖上喝酒,突然,崔鹤望着樊可,悲戚地说她后悔。
  樊可从没见过女王崔鹤露出过任何伤感。
  她说她后悔,她后悔什么?
  布达拉宫,樊可拿出最真诚的心对着佛像发愿。
  “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好。”
  可我不知道会不会好。
  崔鹤的乐队在拉萨当地一家小酒馆演出了一次。
  旅游旺季,酒馆里大部分是外地游客,喝着酒交谈,等他们一曲终了,众目,掌声,如花般一起献给他们。临走,店主送了他们一人一瓶自制的奶酒,让崔鹤他们继续坚持他们的摇滚梦,他们说那是当然。
  年轻,该追。
  一圈下来,四个男生被高原的紫外线晒得黢黑,女孩们防晒得当,李旗不服她们的白,拿黝黑手臂跟她们比,硬夸自己健康自然。
  七人在藏区待了一月多几天,暑假快结束,几个人都要去新学校启动新篇章了,只得返程回家。
  九月六号,樊可收拾好衣物,把装不下的东西悉数寄去柳雁如那,几乎把家搬了空,她想着反正也不打算回这了,这些东西留这也没用。
  七号,贺羽开车来接她去上忱。
  贺羽一反常态,有意打探起樊可跟贺晋珩未来关系的走向,有没有机会复合什么的。
  樊可草草答了几句,见她不想谈论这些,贺羽便转去新话题。
  到了新学校,分配宿舍。贺羽跑上跑下,帮樊可打点好入学手续和宿舍里的琐事,樊可在她临走抱了她,说很谢谢她为她做的一切。
  樊可大学四年的生活过得很普通。认识室友,认识同学,认识老师,军训,上课,周一到周五住校,周末就去柳雁如那窝着。
  她的不合群愈演愈烈,以及,好像她的生命力,活力,连同所有的正面情绪都消失了,像是被贺晋珩带走了。
  樊可好像陷在和他的回忆里走不出来了。
  生活十分枯萎。
  室友叫出去玩,不去。同学叫聚会,不去。有人表白,拒绝。
  渐渐,室友们也不找樊可玩了,同学间见面点头之交,无一要好的同学或室友,她过得很荒芜,在群雾里看人,别人在群雾里找她。
  樊可有时间就翻翻两人之前的照片,翻着翻着开始唾弃自己,这不是有病吗,甩了别人还想着别人,真是有病。
  寒暑假去打工,帮衬柳雁如,顺便赚点学费生活费,柳雁如那个房子的贷款像坐山压在两个人身上。
  生活不会善待穷人。
  是她天生的拧巴悲观在作祟?还是她不配活得好?
  淤积体内已久的情绪终爆发,樊可开始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难自控地流泪,刻薄地咒骂柳雁如。
  想死。
  想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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