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反杀(2 / 3)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范映看了半天,终于站出来说话,一锤定音:“政见不同,互有争执,是常有之事,似吕尚书这般结党营私,以非常手段中伤同僚之事,实乃闻所未闻,需得严惩!”
  “臣等附议!”
  吕颂年急忙叩拜:“陛下,臣不曾做过的事,臣不认,臣冤啊!”
  卫杞冷笑一声:“真是一场好戏啊,吕尚书,你把朕的朝堂当做什么了?不说构陷与否,你拉拢这些寒门官员作甚?嗯?”
  “陛下!陛下!”
  “来人,吕颂年收监,大理寺皇城司配合信阳长公主查案!弄权误国,天理不容!诸卿好自为之!”卫杞早就烦了朝中朋党争利,可这本就是不好拿到台前说的事,她也只能稍作敲打,方鉴这一出直接将之捅上了台面,也给了她借题发挥的机会,真真是瘙在了她的痒处,确实是极大的惊喜。方临深,好一个方临深。
  方鉴成功地将朝野的视线从高云衢身上转到了吕颂年身上,一个侍郎的风流韵事自比不上二品尚书、一党党魁的落败来得瞩目,而陛下的态度亦是给上下敲响了警钟,一时间颇有些风声鹤唳。
  但卫杞没有急着处理吕颂年,高云衢已然出京,她可慢慢考虑如何继续落子。
  案件不明,方鉴自然也得陪着待在狱中,好在主审是卫枳,卫枳身边又有崔苗,自不会亏待她,虽在狱中,但好吃好住一心养伤,倒是心无旁骛。
  吕颂年与她关在隔壁,起先是不声不响,有一日夜里,忽地发出笑声,方鉴还未入睡,隔着墙听见了他的声音。
  “小方大人好算计。”
  “不如吕大人。”方鉴不痛不痒地回道。
  “枉我自诩伯乐,却叫你这小雁儿啄了眼。”吕颂年掩面轻笑,“人呐,真就得服老。”
  “吕大人,下官也是自您这里学的本事,去岁您对高侍郎使的那一手真是绝妙。下官身在局中体会颇深。”
  吕颂年大笑:“你合该与我是一路人,高云衢给你什么了?叫你对她死心塌地。”
  “吕大人还不明白?”方鉴心中暗骂,面上却不显,只压了压声音暗示道,“信阳殿下是陛下的手脚延伸,而陪在殿下身边的中书舍人崔苗与我是挚友。我入牢狱,而崔舍人不避不让,您说是为何?”
  吕颂年不说话了,叹气道:“若是陛下,那一切便都说得通了。我早该知道。”
  “吕大人,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那不知小方大人为何要走这河边小路?”
  “小路泥泞,哪能常走。偶尔走个近路,冒些风险,倒也算是值得。”
  “小方大人好魄力,那老夫就祝你得偿所愿。”
  方鉴抽了身下一根稻草,在指尖缠绕又松开,意识全都集中在与吕颂年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上。背后高云衢抽出来的伤痕仍在隐隐作痛,时时刻刻提醒她不要沉溺权术,走了错路。
  四月中旬,一切尘埃落定,明面上以萧宪诬告结案。萧宪诬告坐实,罢官流放,方鉴有过但情有可原,罚俸一年。卫枳也因着对官员用刑一事罚了半年的俸禄。对吕颂年则是高抬轻落,允他提前致仕。二品大员结党构陷,说出去也是朝廷面上无光,卫杞也知此事经不得细究,逼着吕颂年退让便也够了,逼得紧了叫他反弹反倒麻烦。朝中局面又是一轮洗牌,旧党虽没受太多牵连,但在朝中失了吕颂年这个轴心,隐隐有散乱之势。这也正是卫杞想要的,人皆喜欢寻人抱团,此乃人性,而没有那个轴心,这团便抱不大,这就够了。
  方鉴在狱中待了近一个月,总算也能重见天日。她回到家中,仔细沐浴了一番,叫绣竹按在榻上上药,绣竹瞧着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又是心疼又是气恼。
  “疼疼疼,轻点啊!”
  绣竹没好气地道:“现下知道疼了?早干什么去了?非要自己去遭这罪。”
  “好绣竹,别骂了……”
  “我不明白您布这局是为何?大人不还是去了楚州吗?”
  “拦她本也是顺带,她是什么脾性我再清楚不过了。不过知晓了她心中有我也算不亏。”方鉴叹气,“这局本就是为吕颂年布的,这老家伙之前挑拨得我是浑身难受,这口气我忍了小半年了。本是徐徐图之,但此前态势就算没有我,他也是要对大人下手的,不如让我入局,直接挑了他,以绝后患。大人不在,便也不会因顾虑我而乱了阵脚。”
  “好一个苦肉计,您是真不怕大人回来打死你。”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