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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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琛盯着梁落安,很轻地点点头,把搭在长椅靠背上的手臂收回身侧,顿了顿,又说了一句:我知道。
  话音落下,没有人动,也没有人说话,好像时间很恰当地凝滞在了分别的前一秒。
  直到不久后一阵夜风吹过,把路旁的落叶裹挟着发出细碎响声,梁落安才动了动,微微偏过脑袋,很认真地看着谈琛。
  柔光亮点织纳成梁落安的眼,潮湿朦胧的,像月光和潮汐,眨一下眼睛,在轻微的瞳仁晃动间,似乎有流星划过。
  谈琛伸出手,抚摸梁落安的眼睫,然后用嘴唇很轻地碰了碰他的眼睛。
  眼前的黑朦只停留一瞬间,却在眼皮表面留下了灼伤一样的热度。
  梁落安垂下眼睛,睫毛抖动着,很小声地问:谈琛,你这是做什么谈琛回答他:我在摘星星。
  两人一起走到电梯门口,梁落安说了再见之后,谈琛乘车返回了自己的家。
  时间有些晚,但窗口依旧有灯光,屋子里的人还没有睡。
  谈琛在窗下的绿化带旁站了一会儿,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燃,但只吸了一口便匆匆熄灭。
  他走到门前按响门铃,很快有人帮他开了门。
  温茂站在门口,把睡衣穿得像西装一样整齐笔挺,看到谈琛的瞬间没有丝毫惊讶,非常平静,然后露出一点反应过后喜忧参半的表情。
  作为公司主理人,温茂前些日子从南方来到首都处理一些分公司的事务。
  他原本打算和许久未见的谈琛和谈欣聚一聚,但谈琛非常不凑巧地去了其它地方出差,于是当温茂敲开谈琛家的房门时,只有谈欣和雇佣阿姨接应了他。
  其实如果不论血缘的不可分割关系,温茂毫不逊色于作为亲哥的谈琛。
  他与谈欣相处时间与谈琛相差无几,和兄妹俩挤在过狭窄的出租屋过生活,从不缺席地参与谈欣每一年的生日和家长会,在日子难过期间,用攒下一年多的钱给谈欣买来一张舒适小床。
  他们并非不可分割的血亲,温茂没有照顾谈欣的义务,他只是心甘情愿。
  于是当温茂见到谈欣泪盈于睫的憔悴面容时,第一时间拨通了谈琛的电话,而在酒店露台借烟消愁的谈琛告诉他,妹妹不肯接他的电话,因为他出差,和梁落安。
  他拜托温茂在空余时间帮忙照看一下情绪不稳的妹妹,温茂当即应允,让谈琛放宽心,并且决定在首都多逗留几日,于是借宿在谈琛家里的客房。
  还知道回来。
  温茂看起来总是无条件和谈欣统一战线,即便不是当着谈欣的面,依旧帮她象征性地责怪了谈琛,又问他:事情办得怎么样?谈琛在门口换鞋子,听上去有些疲惫地回答道:甲方不太好说话,事情是谈下来了,但后续可能也会有点麻烦。
  我不是说工作。
  温茂帮忙接过谈琛的提包和行李,放到一旁,向厨房的方向张望一眼,小声地说:我说你七年前那个男朋友,你到底把没把人家追回来?谈琛动作顿了顿,看了温茂一眼,又垂下眼睛,其实我也不太确定,现在这样到底算不算。
  当初调你来首都做分公司主理,你却甘愿去当一个小部门主管,我以为你脑子坏了,看了员工名单才知道不过我还以为你的攻势会有多猛烈。
  温茂用一种洞悉一切的眼神看着谈琛,叹了口气:爱情让你变得太不一样了,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谈琛没有反驳,只是淡淡地说:难以控制,变数很多。
  其实温茂的揣测并不全然正确。
  当初回到首都时,即便谈琛对自己与梁落安极大概率的重遇心知肚明,但想到分别的难堪、以及无法宣之于口的隐衷,他也只敢在心里克制地抱着不再因为感情给落安造成困扰的想法。
  尽管如此,事情依旧沿着造化弄人般的走向发展,说是命运使然并无不可,但谈琛必须承认,自己绝非清清白白。
  像两条相交后又分离的直线,能够再次拥有焦点,不知道是谁笔锋一转,义无反顾地回了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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