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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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尊~师尊~师~尊~
  陈璞瑜就像勾栏瓦舍里的姑娘那样追着他不放,非要把自己身上的味道粘得陆饮溪满身都是,陆饮溪最后没辙,就由着对方搂着。
  抱着他以后,陈璞瑜的动作却忽然停了,他捏着陆饮溪的下巴,不顾对方抵抗,就是要让他看着自己。
  怎么了,不开心么? 男人那衣服上干净的地方替他把脸上的血擦掉,再吻着他的脸颊,和我说说,为什么不开心?
  陆饮溪一愣,眼神躲闪:没有不开心
  在我面前不需要伪装。 陈璞瑜笑着,像是抱小孩似的将他抱在怀里,轻轻晃着,你要是不想说,就不想说,别撒谎,我不喜欢撒谎的小孩儿。
  陆饮溪拧着衣摆,又气不过,捶身边人。
  你才是小孩儿。
  陈璞瑜不理会他,就抱着他,轻哼着不着调的小曲,最后低下头来:你记不记得,从前你母亲也是这么抱着你,这么安慰你的?那时候我就想,什么时候,我也想这么抱着你。
  陆饮溪刚起来的那点儿睡意猛然退去了,他盯着陈璞瑜的脸,又忽然意识到,陈璞瑜说的,大概是原来的那个 陆饮溪。
  原来霜落那个疯女人对 陆饮溪,也有这么好的时候过么?
  不过也是,哪有母亲不爱孩子的道理,大抵是后来厌倦了,才要对自己亲生儿子下如此狠手吧。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没 没怎么。
  陆饮溪侧过脸去,不再去看陈璞瑜的脸,他憋着劲,努力想回忆起从前的事情。
  记忆中的人脸像是打了马赛克一般,那些画面都不约而同得泛起陈旧的黄来。
  他已经想不起母亲的脸了。
  明明才死了没多久,那些生前的记忆就已经变得如此遥远,而他可能又即将迎来下一次死亡。
  他依旧茕茕独立,孑然一身。
  好不甘心啊。
  陈璞瑜看着怀里人颤抖的肩膀,有些好奇,他在想些什么。
  他显然是忘记了自己,或者是从来没有注意到他过。
  但他永远记得他。
  他第一次见到陆饮溪,是在那富丽堂皇的疗养院里面,父母亲都在医院里面做清洁工,他被一根狗链子锁在小三轮上玩。
  他们说,不准进入那个草坪,不准碰里面任何一个人。
  可小孩子的好奇心哪里忍得住,他就是忍不住哪怕那狗链子被他拉直了,脖子都被拽到后面去,他也要扒着栅栏看里头,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呆在这个里面。
  他不得不承认,陆饮溪从小就是长得惹眼,明明穿着清一色的病号服,草坪里就属他第一名惹眼,那时候的他从没见过那样精致的洋娃娃,挂着泪珠子,嘟着个红艳艳的小嘴巴,一本正经地抓着别人的衣服讲话,磕磕绊绊的,看起来都有六七岁的样子了,话还说不清楚,一段话颠来倒去要说上三四回,说来说去就一个意思,不要走,以后回来陪我。
  可惜笨蛋洋娃娃就是容易受到宠爱,同他讲话的那个男孩儿抱着他都不肯撒手,颇有种想把他接回家住的架势,大人们也觉得欢喜,绕着各种角度给他拍照,洋娃娃听见大人叫他笑的时候,还会边哭边把嘴角扬起来。
  从那天起,那个小孩就住进了他心里,他给他取名叫 笨蛋洋娃娃,他知道洋娃娃的心脏有问题,要一直住在疗养院里,洋娃娃的身体是拿瓷做的,碰一下就会出问题,洋娃娃的内里是用水灌的,每次有人要离开,他都会不依不饶哭上好久。
  他就远远地看着他,反正他一整天也没有事情干,母亲偶尔会从医院里偷一点东西出来,他什么都不要,就偷些洋娃娃看过的书,洋娃娃喜欢那种图片很多的书,因为他笨,学认字慢吞吞的,要护士讲好多遍他才能记住,但他知道,其实洋娃娃不是脑子笨,他就是心思都在别处,不想自己一个人呆着,就连护士要走,他都要闹腾一会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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