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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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受人迫害,有病还是有病,影响自己也妨害他人在自愈之前,他还是怕江声知道,怕对方的心疼有麻木平息的一天,转而去找别的什么从一开始就正常平和的人。
  可他又不能不说,受人瞒骗的滋味终究不好受,他只能一点一点地坦白,慢慢来,让对方适应也让自己适应。
  只是这次的坦诚在他意料之外,还来不及组织好语言,说得颠三倒四,情绪也反常。
  真的不是什么大事,过去就过去了以前觉得很痛,但捱过去就慢慢习惯了,再后来差点儿死了,现在就觉得都是小事,他抬手抱住江声,用脸颊蹭了蹭对方的脖子,才发现自己的眼角有些湿,声音便哽咽了一下,现在我还是很怕疼,心理上很怕,但生理上已经很少有感觉了,可能是麻木了吧,寻常的小磕小碰都能忍,就像今天割到手,我都没有什么感觉就当是历练吧,焉知非福的。
  江声安静地听着,想反驳他这不是历练,是很痛苦的伤害话到嘴边却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有立场说这种话,他怎么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轻易定义别人舔舐伤口的自我宽慰呢。
  可他还是心疼,像是那些滚烫的烟头跨过很多年,一股脑地直直烫在了他心上。
  怪不得袖子弄湿了都不肯卷起来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将人更紧地抱进怀里,以后有我在,不会让你受欺负了等等,那你现在回家
  陈里予听懂了他的意思,摇摇头:早就不来往了,我现在和养父养母一起住,远亲,不过也没什么感情。最近养母怀孕了,他们就愈发不待见我,我也不想回去受气。
  他很少说这么多话,说完反倒松了一口气,心底的巨石又吐出一块似的。其实现在该告诉江声的几乎全部过去他都说了,或许有些细节还待补充,但至少没有什么刻意隐瞒的了至于他那些家庭暴力或溺水创伤带来的、寻常人看来或许矫情的毛病,和性格里这样那样的缺点,刻意解释其实没有什么意思,比起有病呻吟博取同情,他宁可等到痊愈之后再说起。
  有些事情可以撒娇讨宠的,但不是这些他真正介怀的、逆于骄矜尊严的事。
  江声摸摸他的后背,松了口气,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安慰,想起之前几次陈里予回家前隐约流露出的不甘愿,便试探着问道:不想回家那要不就不回了?
  说罢觉得有些不对,又连忙补充道:不是夜不归宿呃,也不是,反正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
  陈里予似乎被他逗笑了,吸了吸鼻子,脸颊贴在他颈侧,说话时候嘴角蹭过皮肤,有些痒:好啊,不回去了,我求之不得,但你家里人让吗?
  江声想了想,觉得他一个青春期少年不叛逆不顶嘴,安分守己地乖了这么多年,偶尔夜不归宿一次似乎也可以理解,便点点头,认真道:没事的,给我爸妈打电话说一声就行了。
  于是陈里予看也不看,从书包侧袋里摸出手机,塞进了他手里也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就这么贴在他肩上,听江声和他妈打电话。
  电话那头是个明朗和善的女声,明朗到有些听不出年龄,听完江声一通同学考砸了心情不好家在外地想安慰他之类的解释,也不多问,只说注意安全别去危险的地方,便算答应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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