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2 / 3)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这些私心还是藏着掖着吧,像当初承诺的那样好好照顾他,除非哪天他能明确感觉到陈里予对他也有意思,否则他大概能藏一辈子,烂在心里,也不说出来。
  幸好陈里予并没有察觉他的不对劲,也不介意他偶尔同样夹带私心的逾矩,能借着照顾他的名义伸手抱抱他,每天这么待在一起,送他上学送他回家,江声也知足了。
  醒醒,他轻轻叫醒睡得并不安稳的小少年,低头在他耳边道,到家啦。
  作者有话说:
  江江,你真的想多啦
  (把江江是班长的设定删掉了,因为总觉得班长成天往外跑不成体统,老师同学有事找不到怪尴尬的,不影响剧情,后面给他安排其它活,放心观看)
  抱我
  第21章 糖
  那一晚满含暗示意味的眼神、拥抱和各怀鬼胎的暧昧都像一场梦,随着陈里予回家上楼、在阁楼的窗口向他挥挥手而苏醒了。
  之后的几天里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各退一步,谁也不提失眠夜里越线的幻想和冲动,又回到正常的相处里。
  江声是个说到做到的人,第二天便真的认真准备起比赛来复习之余看看竞赛指导书,晚自习结束后从画室回到教学楼,定时定点地参加辅导,模拟成绩从第一次瞎糊弄填满就交卷的四十二分窜到八九十分,进全国赛很难,省赛倒也能十拿九稳。
  陈里予会乖乖在教室里等他,画画,看他的笔记,或者趴在那里胡思乱想。近来他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每一次思想自顾自地钻牛角尖、快要脱离他控制的时候,只要想想江声,想他的脸他的手他的身体,那些浮于表面不让人纠结的东西,他单线程的思维就能安定下来,停止消极无用的胡思乱想。
  唯一不好的是这会让他更加想江声,迫不及待地想拥抱对方,贴进他怀里闻他身上好闻的味道说得烂俗随便一些,他馋江声的身子,就是馋,满心满眼地馋。
  幸好等到江声真的回来的时候,他也能借着冷,抱抱我的理由贴上去,克制地抱上一会,不伸手也不冒犯,好像真的只是为了取暖,等到一同参加竞赛的另外两个女生回来,说说笑笑的声音从走廊传进他耳朵里,再若无其事地松开,收拾东西,和江声一起回家。
  同样的借口用了三天,第四天终于不能再用周六中午开始放假,下午江声要去竞赛辅导一下午,傍晚时候再去画室找他,响晴天里阳光温暖,他穿了毛衣,也不好意思再睁眼说瞎话,用难得温热的手碰碰江声说他冷。
  他就等了一下午,画一幅晴天里波光粼粼的水,天水一色的清透碧蓝,阳光是浓郁的盛金,落在湖边漫野的蒲公英与山樱间。
  作画时候他很少想什么,思绪是空白的,弥漫着稀薄浅淡的情绪,多数时候失落沉郁,偶尔也轻快这一次是轻快的,他会无意识地想到江声,于是山樱间浅淡的粉点上金红,开出漫山遍野的花来。
  他很久不画这样明亮鲜活的场景了,时光像是回溯到十几年前,他的七岁以前。那时候他天生浪漫,不愿意反复练习基础的形状和人体,总喜欢自作主张地画些花草风景,或是不切实际的黄昏与星空。他喜欢花,喜欢用拙稚的笔法勾绘最粗糙也最烂漫的红玫瑰、向日葵,五彩斑斓的郁金香。
  那时候教他画画的老先生总说他天生浪漫,是自己见过最有灵气的小孩子,有一生的福气,花团锦簇布满阳光的未来。
  过去阴郁可怖的十年里,他几乎忘了这些话,也不再画这些花里胡哨的幻想,直到现在遇到江声,他才终于捡起睽违已久的浪漫天分,用远甚于从前的成熟技法去画他偏爱的花、阳光与风景也终于渐渐从麻木绝望里苏醒过来,开始重新相信他所谓命定的福气,他本该很好的一生。
  不算坏事,他已经习惯了。如果最后遇到的人是江声,那过去的种种不幸,他都能接受,都能既往不咎。
  放下画笔的时候下午放学铃声恰好响起,周六下午,学生大多已经回家了,铃声也显得空荡荡的,然而对陈里予来说,放学铃响代表江声的竞赛辅导结束,他很快就能见到对方了。
  他站起身,克制地伸了个懒腰,走到窗边放松眼睛,顺带居高临下地看看操场,等待某个熟悉的身影向他跑过来,像第一次见面时候那样,满身阳光地撞进他视线里。
  跑到楼下的时候江声像是和他有心灵感应般,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画室窗户的方向,意识到他在看自己,似乎愣了愣,又弯着眼睛笑起来,用力朝他挥挥手,嘴里不知说了什么,他看不清,十有八九是让他别站在窗口,当心些。
  陈里予眨了眨眼,嘴角也不自觉地扬起来,听他的话乖乖远离窗户,回到画架前坐下,在心底默默地数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数到六十的时候画室门被推开,吱呀一声,他想见的人就来到了他面前。
  一分钟能跑上三层楼,再跑到走廊尽头,体测大概是不用发愁了。陈里予看着他脸不红气不喘的模样,默默地想道。
  画完啦?江声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看他的作品,由衷道,真好看,这是樱花吗?
  陈里予点点头,难得心情好,主动和他说起画的内容来春日午后郊外的人工湖,漫山遍野的蒲公英和樱花,阳光明亮,风和水静,是他记忆里小时候第一个家的模样。
  江声静静听着,却不看画,站在他身旁低头看他。
  陈里予不那么不高兴的时候,眼底总像盛着光,五官精致又明晰,好看得让人心惊,带给人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不真实感,偏偏眼里浅淡的愉快是真的,随着话语开阖的嘴唇与微微颤动的眼睫也是真的。抛开身后一切沉重的枷锁不谈,他不过是个沉迷画画、与社会脱离很久的漂亮少年,说话时候偶尔还会带上小孩子般灵动的天真,转瞬而过,又让江声心口一软。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