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匪”(11)(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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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之濡听了这话,又折了回去,他坐在凳子上,看着这姑娘,“你胡说什么呢?”
  “胡说?”她笑,“醉着喊的名字不是个女人?”
  “不是。”他揉了揉眼睛,“男人。”
  “是男人也无妨,总之,是个心上人。”姑娘倒了酒,自己喝了一杯。
  “哪儿来的什么心上人。”他嘲弄,“是个只会惹人生气的傻妞。”
  “哦?是哪家大人的闺秀千金?”
  “闺秀千金?她算是个闺秀吗?粗鲁、庸俗,形式做派像个男人,一天到晚张嘴闭嘴就是他奶奶的、他娘的,一点都不像个女人,我一点都不喜欢她。”
  “我可没问你是不是喜欢她。”姑娘笑着看他自己兜底。
  “她骑马、打枪,性子急躁,大字不识几个,又蠢又傻,我说什么她都信,做什么都护着我。”他说着,一会儿笑,一会儿又想哭似的,“可是…我又不喜欢她。粗鲁,庸俗,一天到晚…只会骂人…可是我…”他重复地说着车轱辘话。
  姑娘点起烟,“陈叁公子万花丛中过,想不到也有被草绊了脚的时候。”
  “她可真是个傻妞,”他继续说,“女人怎么都这么傻呢?一片痴心,总是那么相信别人的话,可是呢,男人还不是说走就走,哪儿在乎过。叁言两语,用爱、用喜欢就把她们绑架了……还绑架了一辈子。”
  “这话……”姑娘笑笑,“我可就听不懂了。”
  陈之濡不想再提,晕晕乎乎站起身,甩了票子走出门去。
  大街上没什么人了,他叁步走两步退的,凭着仅有的清醒,走到了马场。
  马夫起来给他开门的时候,外衣都没来得及穿好,“叁公子,大晚上的您不睡觉来这儿干嘛来了。”
  “把那匹棕马给我牵来。”
  他一身的酒气,马夫捂着鼻子,“您这是喝了多少啊?”
  “牵马,牵马。”他盘腿坐在地上等着。
  “您喝了这么多,骑马回头再摔着,我可担待不起。”
  “不让你担待,我给你签生死状行不行。”话说到这儿,他想起那天在黑山岭上跟老疙瘩拼抢的张素素,那副不管不顾的样子。
  马夫不敢应承他,陈之濡站起来径直往里走。
  “叁公子!”马夫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进了马厩,陈之濡似乎清醒了一点儿,他打开门闩把马牵出来,“我骑回家,明儿一早你再去牵。”
  说完,他踩着蹬上马,丝毫不停留地走了。
  马夫在后面急得团团转,也只能看着他渐行渐远。
  陈之濡骑着马出了马场,他在街上转了一圈,又到医院门前转了叁四圈,才渐渐想起回家的路。
  马颠簸得他胃里一阵翻腾,走了没几步,他俯下身将胃里的东西吐得干干净净。
  接着,他自己也摔了下来,躺在地上再没起来。
  朦胧中,他似乎做了一个梦,梦里都是威龙山上的人,还有他在医院的同事。
  他梦见有人不停地在喊,“陈医生……陈医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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