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狂趁年少。(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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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细雨朦胧,笼着整座南平城,空气中带着潮湿。
  乔卿久笼着外套睁开眼,她昨天吃了几片止疼药才勉强睡着,现在头疼脑涨。
  父亲的灵位摆在八号院,她坚持要回来住,于是母亲住进了八号院隔壁的七号院。
  七号院是乔家祖宅,曾经为了萧驰的生意抵押过一阵子,后来早拿回来了。
  但乔卿久印象里自己没住过,实际上乔封曾经与周音商量过,以后乔卿久如果能考上一中,他们就搬回七号院,离学校近,方便孩子上学。
  可是父亲没能看到乔卿久考上高中,周音那时候在逃避现实,更不可能愿意搬回与乔封恋爱时常在的地方。宁可让乔卿久住八号院,寄人篱下,都不愿意让她住进自家祖宅,这是某种惊人的偏执,若无深切的爱,何来这样的逃避。
  说来可悲又可笑,七号院周音一直有定期安排人去打扫,而她时隔六年的时间,再一次踏入这里,院子里的草木未改,又似当年。
  “封,你在这里吗?”周音扶着墙,低低地问。
  夜风笼着绿叶,婆娑作答。
  “案子结了,我和久久都挺好的,明天你的同僚们为你送行,你记得准时到。”她掩面而泣,哭得嚎啕。
  隔壁乔卿久抱膝在床上,仰头看着父亲的灵位,凝噎到凌晨。
  乔卿久敲了几下脑袋,又直挺挺地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儿,才有力气推门去洗手,准备回来为父亲上香。
  她推开那身门,抬眸望见了斜倚懒散坐横栏上的萧恕。
  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从头到尾都已经换了身黑色,指尖是跟抽了一半的烟,不远处的横栏上放了个熟悉的蓝色外卖保温箱。
  萧恕看起来比平时落魄许多,下颌上胡茬微青,漂亮的含情眼里带着些许倦意。
  “我陪你去。”他们对视片刻,萧恕反手将烟凑进细雨浇灭,幽幽讲。
  “嗯。”乔卿久抽鼻子,点头答,“要你陪我去。”
  难过这种情绪和喜欢一样,会从眼神里流出来,乔卿久挤不出笑来,她保持着这幅哀容,“去洗个手吧,跟我给我爸上个香,还有你买我妈的早餐吗?”
  “买了,买了个五人份的呢。”萧恕咳嗽轻嗓子,站起来摸了下乔卿久的脑袋,温柔的哄,“乖。”
  他向来周全如此,乔卿久从前不会问,今天的安全感和感观是真的跌倒了最谷底。
  早餐吃得沉默,萧驰在他们吃到一半的时候敲门入屋,交代着,“我本身也是要去的,怕萧恕刚下飞机,开车不安全,所以来接你们了。”
  神龛前的香炉中第一次这样齐的燃起香,乔封生前最在乎的几位一同挤在了他面前。
  乔卿久一手牵着萧恕,一手扬起右手,“爸,这是我心上人,您见过很多次了,但今天特殊,我还想再说一次,这是萧恕,我心上人,我的学业很好、事业也很好,总之过的非常好,您别挂心。”
  他们最先说完,萧驰从兜里摸出车钥匙递给儿子,“车停清狂门口了,你带久久先上车,我和你周阿姨等下过去。”
  小孩子可以在成年人面前说话,而成年人想说的却无法让小孩子听到。
  萧恕领着乔卿久往巷子口走,夏日落雨丝的清晨,老巷热闹不减,不过活动范围被缩至伞下屋檐前。
  他们撑伞走得很慢,萧恕在小卖铺前驻足,歪头问乔卿久,“今天久宝不喝老酸奶了吗?”
  高中一起上学那大半年,乔卿久无论寒暑都雷打不动的要买瓶酸奶喝完。
  后来萧恕经常回来,常陪她住八号院,只是晚上造作,永远睡到正午才会懒散的睁开眼。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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