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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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的错,是我的责任,不是她的——”
  “是谁在同情?”
  痛苦。
  执行任务的我。
  是谁的情绪妨碍了你成功射杀S级哨兵尤利安·米歇尔,弗伊布斯·玛里希?
  是我的错。是我的责任。不是她的——
  她影响了你,那么,就是她的责任。我想知道的只是:到底是不是她的责任,哨兵?
  ……是她的。
  强烈的痛苦。
  他想起了在岸边。他们逼哨兵承认,自己在这里进行了边缘性行为,是对自己的向导不忠。除了没有向导的尤利安·米歇尔,接受训练的哨兵都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崩溃。
  那时候他不懂他们为什么崩溃。
  愧疚。痛苦。我背叛了她。痛苦得简直快要失去理智。
  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一个令弗伊布斯不受控制地感觉到欣快的脚步声进入房间。黛安娜。水母霎时从哨兵体内脱出,替被绑住的他看看黛安娜。水母“看”到,她愤怒地和年长的向导对峙,她的白球威胁性地呆在离那头高傲的鹿非常近的地方。
  “他才刚醒!”她厉声说,“他刚做完手术!他刚刚从死亡线上回来!你不可以这样对待他——这是虐待!”
  “放轻松,女孩。我没有虐待你的哨兵。”
  “如果你再不离开他,你就是在虐待!放开他!”
  向导轻轻笑了一声,接着,他从弗伊布斯的精神里抽离。
  “好吧,把他还给你,可怕的小女孩。”向导这么说着,脚步声渐渐远去。
  黛安娜跑到弗伊布斯身边,解开他右手上的束带,握紧他的手。告诉他:好了,弗伊布斯,没事了。我来帮你,让你感觉好一些……
  在被她触碰,让她的精神触须进来的第一时间,他是感觉好些了,可是紧接着,想起他刚才干了什么,强烈的痛苦就又淹没了他。
  我把责任推给了你。他告诉她。
  没关系。你应该那么做,你做得很好,弗伊布斯——
  我背叛了你。
  她的手指摩挲着他的手背。接着,她没有继续说那些向导们都会说的标准回答。
  那是没办法的事,弗伊布斯。这样做最好。我确实一直在任务中干扰你了……
  但是最后那次,不是你。
  最后一次,决定任务失败的那片刻的犹豫和质疑的感情,不是来自黛安娜的心。审讯的向导无法成功分辨出来,这两个百分之百匹配的心灵,即使结合不过叁个月,也贴近得远超正常情况。
  弗伊布斯没有告诉过黛安娜,尤利安·米歇尔的号码是九十八号,绰号是“博士”。
  是我在不忍。
  就像第一次执行任务时,对那个少年射出的子弹。那一瞬间的迟疑,犹豫。不是因为好奇。那是搪塞的理由。真正的原因是:不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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