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新春的旋律(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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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听会挂科的,我很严厉。”
  向晚的笑僵住了,讷讷道:“和盛骅一样严厉吧!”
  琥珀不喜欢她的语气,说得好像盛骅曾经和她有过什么似的。
  “你不要这样敌视我,虽然我和盛骅合作过,但他从没真正接纳过我。即使他处处照顾我,放慢脚步,我还是很累、很辛苦。一开始,他在演奏时还会即兴创作,我根本接不住。后来他就中规中矩地演出,一场音乐会下来,我几乎脱力得都走不下舞台。我好几次想和他讲我们解散吧,可是双钢琴里还有谁比他更优秀?我矛盾得很,直到他在纽约出了车祸,我终于下定决心。我私下和别人接触,他应该是知道了。出院后,他先提出解散,他说他想全力从事室内乐教学。我又羞又恼,还有点愧疚,我说好,但他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除了我,他不可以再和任何人组成二重奏。他答应了。但是他食言了,我责问他时,他说他没想到他会遇见你。”
  “你想告诉我什么?”琥珀很迷茫。
  “没有什么,只是想说就说了。”向晚站起身,像完成任务似的长长地吁了口气。“我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依他的能力,再难也会迎刃而解。”
  有些事是能力范围之外的,只能奢望奇迹。
  向晚问起许维哲,琥珀来华音后就没和他再联系。周晖当着他的面跳楼自尽,又为他制造了盛骅的车祸、给江闽雨下药,虽然他并不知情,但从情感上、良知上,他很难接受。凯尔处理得很及时,没有把事情泄露出去,怀特先生也没有落井下石,但是许维哲还是没能参加和巴黎爱乐合作的新年音乐会。后来,也没听说他再上台演奏过。这种感觉琥珀是深有体会的,她很幸运,遇到了盛骅,让她重新找到了演奏的动力,希望他也能遇见另一个盛骅,不然走不出心结,他就会永远离开舞台了。
  向晚皱眉:“怎么回事,现在男人们很流行玩失踪么?”
  琥珀无语。
  新年,琥珀回巴黎参加巴黎爱乐的音乐会,在机场遇到了阿亦。她还是出国进修了,不过不是去巴黎,而是美国的伯克利。那是一所名校,她很努力。她没有和琥珀打招呼,在她心里面,她认定琥珀害死了她姐姐。琥珀不觉得遗憾,硬要说遗憾,那就是没有沙华音了。沙楠的迷妹很多,他今天和这个约,明天和那个约,他说只是朋友,不是女朋友。季颖中还是没有逃脱学姐的魔掌,过年准备见家长了。秦笠和米娅好像有那么点点意思,想明朗,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秦笠有心结,但米娅说这是他重情。重情的男人现在很少的。唉,情人眼里出西施。
  隔年的春天,谌言终于怀上了,房楷满校发红蛋。书记说人家是生了后,还要生了小子,才发红蛋。房楷手一挥,豪迈道,我们家男女都一样,等生了,再发一次。书记指着他,这是个傻爹。
  这一年的夏天又出现了七彩祥云,女生们嘻嘻哈哈聚在窗前,大喊着:“我的盖世英雄来了。”
  琥珀仰头看着,书记和谌言站在不远处不舍地看着她。谌言说:“有人说,这世间最深沉的爱,莫过于你离开以后,我活成了你的样子。她现在所做的事,都是盛骅以前做的,还有想做没有来得及做的,她是用这样的方式来思念他。”
  “盛骅还是没有消息?”书记问道。
  “坏消息没有,好消息······哦,有一个,刘队还没有收到骨灰盒。”
  书记背着手踱到琥珀面前,咳了一声,琥珀询问地看向他。“不要对着太阳看,很伤眼睛的。”
  琥珀笑了笑:“书记,你信上帝么?”
  书记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不信这些的。但是我们国家有个伟人对他的妻子说过:我一直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是对于你,我希望有来世。”
  “他们应该很恩爱。”
  “嗯!”
  窗边,看云彩的女生们突然哼起歌来,哼的是首老歌:“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日子过得怎么样,人生是否要珍惜?也许认识某一个,过着平平凡的日子。不知道会不会,也有爱情甜如蜜。任时光匆匆流走,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人生几句能够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琥珀专注地听着,过了许久,书记听到她幽幽地说道:“如果这一生等不到盛骅,我也向上帝祈求,希望来世让我如愿。”
  书记鼻子一酸:“你家的上帝是个好上帝,不会这么残酷。什么事最好都在这辈子解决,来世太远了。”
  “只要能等到,不怕远的。”阳光下,琥珀一双眼睛里溢满了泪水。
  盛骅,知道吗,你已经离开我快两年了。
  谌言在大年初一生了个小姑娘,六斤多一点,粉粉嫩嫩的,把房楷稀罕极了。
  红杉林也在春天迎来了演奏生涯上的转机,他们正式告别华城之恋,进剧院演出了。是那个春巢的小剧场,对于他们来讲,刚刚好。琥珀想给他们拉拉人气,决定作为嘉宾演出。
  这两年,琥珀登台的次数有限,以至于在欧州,有她的新年音乐会,票半年前就开始预订。在国内,她会在华音的新年音乐会上演奏一曲,固定曲目《爱的致意》。学生问这首曲子是描写爱情的,教授这么喜欢这首曲子,也是和爱情有关么?琥珀摇头,不,和复仇有关。曾经我想在音乐会上把这首曲子作为保留曲目,被拒绝了。我是个记仇的人,每年拉一次,提醒自己曾经被拒绝过。学生大笑:那人是谁啊?
  是一个走了很久很久的人,久得她感觉沧海都变成了桑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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