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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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命令道:“金展,下去。”
  金展一惊,突然有一个大胆而诡秘的猜测。尊上不在人前与玉夫人争吵,是真的从未有过争吵吗?还是,不愿他们看到玉夫人难堪,那个疯女人绝不希望让其他人见到这样一幕!
  安静,死寂。
  他几乎要在这样令人胆寒的气氛中,疑神疑鬼地品出杀意来。金展死死地低着头,缓步离开,既不敢太快,也不敢太慢,仿佛樵夫走出黑熊的洞穴,把后背暴露在那道嗜血的视线中。
  万籁俱静的甬道中,他只能听到自己紊乱的呼吸,突然一声石破天惊的脆响,叫他差点要跳起来!他倏地拔出宝剑,却见到不过是一堆碎瓷中倒了一片。
  他长长地舒了口气,不到片时便冷汗湿襟。
  “你莫不是在框我?你真的爱我么?我好歹是玉族的正经千金,卞和献璧似的跟了你,”她幽怨地扫了一眼断壁残垣,凄然道,“六礼未行、无名无份,混到这步田地,外头还只道是师徒之谊……”
  男人仿佛是见了大变活人的杂耍一般,疑惑道:“你这是怎么了?”
  玉之净痴痴道:“你不同我说,我自己还不能打听么?”
  “我已经知道了,你修道前俗名蔺凌,自幼饱读诗书,随父游宦远方。与你有过婚约的一位才女,亦是书香门第、大家闺秀。”她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水球的方向,哀婉道:“你喜欢这样的,怎么不给我说呢?若是女人太主动,男人就不珍惜了,这道理……如今我倒是懂了。”
  他的本名随着她的故去应该被彻底封尘,“我不喜欢你这样,而你也别再提那个名字,我已身在方外,斩断凡尘。”
  “那你为什么要去找她?假如你不说明白,我不会放你去的。”
  罗刹散人稍作思索,称得上是莞尔一笑,道:“我当然是恨她。”
  “恨?”玉之净双目微瞪。
  “你的某个猜测是对的,但是——”
  忽然之间隆隆作响,在这个接近天道的地方,能令闻道期老怪色变的天雷,即将惩罚他们将某个秘闻当做谈资的狂妄。
  “你还要继续问吗?”
  玉之净简直呆住了,她陡然拔高的声调在雷霆的怒吼中并不刺耳:“不,我不信!庄居?这怎么可能?那她是为什么死了?我不信!如果你们叁个是这种关系,那你为什么和庄居敌对,你为什么恨她!”
  因为他和庄居的深仇大恨,唯有恨她才能印证那个可能,但假如他们是如此恐怖的关系,又为什么会反目成仇?
  “再说下去真的会没命了。”他的神情毫无温情,却让人忍不住觉得是在关心你,还带着似乎殉情也无所谓的悠闲。
  “你总是想知道不该知道的事……这个秘密很重,不是现在的你能担的起的。”
  玉之净好像被蛊惑了,她追问道:“那怎样才可以?”
  眼前的男人好俊美,尤其眼里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如同一盏千年佳酿将她灌醉了,哪怕此刻就快要五雷轰顶。
  “只要庄居死了才能真相大白,现在,我得去做该做的事了。”
  玉之净宽慰地想:起码,他起码在乎她的性命,而那个女人,这几千年了在哪轮回他从未理会过。是的,若不是她今生歪打正着成了庄居的门徒,两人怎么会有交集呢?
  梨花满又梦到了修仙以前的事,她难得有些恼怒,怎么每次碰着这传承,都要回忆她最懒得提的一段?如果想激发她拼搏的动力,她已经有了,不用反复强调啦师祖!
  虽然知道这是梦,但梦里的自己依然按部就班地循着原本的轨迹。
  “梨叶,你要嫁人了吗?”
  少女头也不抬道:“不许胡说。”
  “我们都听说啦,你不认也没用。再说裴家那么富,你怎么不高兴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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