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与提亲(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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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靖业怒道:“笨蛋!谁教你这样说的?怎么能只想自己不想国家呢?”
  郑靖业这样正义凛然,把郑瑜吓了一大跳:这不科学!
  郑靖业大口喘气道:“说你笨,你还就真笨了,要世袭了,以前那些人要怎么办,都复了,一年要有多少开支?不出二十年,国家就要垮啦,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到时候那些吃祖宗饭断子孙粮的蠢蛋,有几个能撑得过去?好好教孩子,代有才人出,才是家业兴旺的根本。”
  “总有些孩子运气不好,做不得官的。”
  “那是运气不好吗?是呆笨。这等蠢货,无官无职能闯的祸也小,有个官职还出废物,犯个法,全家都折进去了。蠢死了你!”
  郑瑜被教训了一顿,非常委屈地跟杜氏诉了一回苦,杜氏道:“你爹说的总是有道理的,有时候我也听不明白,可到最后他说的总是对的。你就听了吧。别冒头,啊,成了人家吃饭,不成你挨骂,你还道是好事啊?怎么姐儿俩一样笨!”
  郑瑜把谈话重点放到她爹说她笨上,又大力督促儿子读书,透过她传出来的话,一干人等却分析到了重点:国家资源就这么多,不够分的,所以才不轻易允诺。
  分析出来之后,韦知勉就大骂郑靖业:“一个招数反反复复地使,他也不嫌枯燥!当初他就是拿没钱来搪塞。”
  好招不须多,有用就行。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郑靖业哪怕用一个用老了的招数,也让人招架不住。
  有了郑靖业的“提醒”,许多忧国忧民之士也奋起了。
  圣人,你还记得那些没有爵位而居于庙堂的苦逼草根吗?
  袁曼道老而弥坚,颤巍巍地上表:斥责韦知勉“市恩”,拿国家利益做人情“其心可诛”,又历数了被夺爵之家的许多“不法事”,称他们被降也是“法理使然”。
  虽然有时圆滑,袁老先生确实是个正直的人。名声太好,什么污点也没有的袁曼道发话了,这位圆滑的老人家也没有点到世袭的问题。萧复礼深深地感觉到了情况不太好控制。
  为今之计,只有拖、等,反正有爵的人家虽然争,爵位还在身上,依旧锦衣玉食。而无爵的已经被袁曼道给骂了,想翻身也难。无爵之人先是骂郑靖业个混蛋又来阻拦,继而大力骂袁曼道见不得人好。
  袁老先生听人骂他,越听越开心,活得更精神了!持续战斗在嘴仗前线,以一己之力抗衡群臣两个月。在他的带动和鼓舞之下,许多正直的人都站了出来,大骂“国蠹”,韦知勉作为首倡者被骂得尤其惨,在正直之士加入战斗的四个月的时间里,他被点名数千次。
  爱国人士尚觉不够,很想“面斥”他,并为此积极准备着。虽然他是宰相,出行有护卫,没人能堵他盖麻袋,但是架不住某出身草根的御史把他堵朝堂上了!
  御史骂人,那是专业的,刘御史当着百官的面一顿狂骂,说得韦知勉简直是灵长类之耻!原话译成白话文就是——猴子训练得时间长了也会作揖,不再胡乱咆哮,韦知勉还不如穿衣服的猩猩!
  韦知勉被骂得当朝脑充血,醒来之后就半身不遂了,被迫提前退休,韦知勉系受到重大打击。
  有袁曼道出头,郑靖业系倒显得不那么面目可憎了。池脩之趁此机会又举荐了原来的老同事柳敏回京,填补了韦系太府少卿的位置。
  与此同时,太府寺卿和户部尚书一齐在萧复礼面前放声大哭,要求辞职:“先帝时连年灾荒,又蒙兵祸,国家对狄之战虽胜,亦耗了许多钱粮,又要抚恤赏赐。虽然年景好,也没剩下多少钱粮了,再发下去,臣等就要无法支应百官俸禄了!求圣人体恤臣等。”
  太府与户部本来立场也不是那么坚定的,却是被郑靖业一番话给吓到了。圣人态度不明,如果他们支持广袭爵,发钱的是他们的部门,到时候仓库里没货了,搞不好萧复礼要认为他们没本事——亲娘哎,很可能影响仕途哦!
  那可就真是冤枉死了。
  他们这一哭,被正直之士广为引用,却又招惹了土鳖们,称他们“无能”,不能干活就赶快滚蛋!太府与户部奋力反抗,居然成了正义斗士。每天朝堂都像菜市场,一群大叔大伯们在讨价还价,萧复礼看得只觉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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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治斗争充满了妥协与让步,袭爵事件旧事重提,新旧利益集团争斗不下。双方展开了拉锯战的同时,都在寻求媾合。最明显的信号,就是联姻。”
  朝上吵得乱七八糟,女人们的聚会也多了起来。周王太妃作为学生家长,就经常性地与郑琰接触,时不时地问郑琰:“不降袭真的不行吗?”
  郑琰也挺耐心地打着太极:“这得看国库。”
  “总是皇家血脉,该有所不同吧?”
  “国家掏空了,臣子们换个皇帝还能混下去,世袭的先朝血脉会如何不须我多言吧?前朝国宾倒是不降袭,书不称奏,言不称臣,奉其社稷宗庙,可圈在一片小封地上,半步也走不出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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