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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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抵过了一刻,房间里终于又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再一次重归寂静。本熟睡的人儿耳朵动了动,确定没了声响,这才大呼了一口气,准备睁开眼。
  原就昏暗的四周好像突然更黑了些,像有人专门遮住了似的,榻上的人动作就是一顿,连条缝都没有睁开的眼睛闭得更紧了。
  “槿儿就打算一直这么躲着我吗?”还是那般温柔的声线,可落到木槿耳朵里就是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温鸿阑见人儿没有动作,也不急,就这么安静地坐着,垂眸看着她。
  漫长的一刻钟过去了,却还是没能等到那人走开,想睡又因为心里烦乱怎么也睡不着的木槿气了,“还不走,明日起迟了可没人叫你。”
  许是她闭着眼的缘故,此时的耳朵格外敏感,轻微的响声都如同被放大了一般,这就导致某人的轻笑在她听来尤为的刺耳。
  “槿儿在担心我。”
  他这颠倒黑白的能力让木槿更是生气了,也顾不得自己在装睡,翻转过身子,“谁担心你了!”
  蓦然入眼的光亮让她眼睛一涩,但不到一息就被人给挡住了。温鸿阑的手一直横在那上头,就是怕她被光给刺到。不过因为维持太久了,手臂有些酸痛,她翻身的速度又太快了些,那麻了的手没能立马反应过来,这才慢了一步。
  木槿看到他略显迟缓的动作,也意识到了什么,嗫嚅了句,“谁……谁让你一直挡着的。”
  对方没解释什么,起身将熟睡的团子挪到最里头,“秋日寒凉,为夫不想独守空房,就只能过来挤上一挤了。”
  “……这么小的床,你疯了吗?”怕惊扰小孩,两人都是压着声音的,因此哪怕是质问都显得很没有气势,倒有几分娇嗔的意味在里头。
  温鸿阑的动作一停,弯腰把人给抱了起来,“既如此,还有劳夫人,陪夫君我回房了。”
  还在气头上的人儿自是不可能依的,可挣扎了两下后也知道毫无用处,又怕动静太大闹醒了小孩,干脆乖乖让人一路抱了回去。
  把人放在榻上,面对低着头不愿说话的自家娇娇,温鸿阑也没问出诸如“生气了?”一类无意义的话来,只是半蹲下去,与她视线相平。他这动作换来的却是头埋得更低的人儿。
  “官差判案,尚且要给人辩解的机会,怎么到了槿儿这,就一点余地都不留了呢?”
  沉默许久,他就这么蹲着,也不起身,像是一定要等个回复才肯罢休。
  “我又不是官差……你解释吧。”垂着头的人终于舍得正眼瞧他了,面上虽是一副我看你怎么骗我的神情,眼眶却渐渐地红了。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才不带我去祭拜双……祭拜你爹娘的。”
  还没等那人答话,憋了许久的眼泪突然就砸了下来,滚烫滚烫的,砸得人心里发疼。
  第65章 歉语  我求你。
  而一直镇定自若的人最终还是慌了神,慌慌张张地朝袖口处摸去,许是太过着急,摸索了好几下都没能将方帕给拿出来。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手背上,他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擦,却被人给躲开了来。
  “没有,不是……”
  “你就是!那么多东西,你宁可一个人全拿上也不肯带我,让我一个人傻乎乎地在家里等着。”说着,木槿又想起了那日,对方浑身湿透,提着空篮走进屋来的场景,真真是击碎了自己所有的幻想。
  “那日雨势太大,哪怕撑了伞,也无甚用处。槿儿底子本就不好,这一淋雨,身子骨遭不住怎么办?”若是让人再这么哭下去,眼睛就该肿了。温鸿阑无法,只能伸出手去把人儿的脸颊给捧住了,一边轻柔地将泪拭去,一边缓缓地出声解释。
  哭上头了的人根本没太多的精力去思索对方所说的话,只坚信自己最开始的想法,一开口便给人驳了回去,“你狡辩。雨大你就不能等等再走吗,你怎么知道那一天都会下那么大的雨,万一后面停了呢?你就是不想和我一起,偷偷摸摸地就一个人走了。”
  虽然事实证明,重阳节那日大雨不断,根本就没有半分停歇,但现在明显不是能说这事的时候,他得顺着小兔子的毛,慢慢哄才行。
  “我若是不想带着槿儿,又何必让你受那舟车劳顿之苦,跟我一起回这临溪村?”
  “所以夫君你如今是后悔了,后悔不该带我一同?那你为何不直接说你当日就不该娶我!”尽管她心里清楚,对方的本意不是这个,但委屈了的人儿又怎么可能全程都保持理智呢?
  温鸿阑动作一僵,怔在了原地,回过神来的木槿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伤人了,嘴唇动了动,却没能开口。脸庞上的温热源源不断,可放在上头的手指未曾再移动半分。正当她准备打破此时的静谧之时,前方之人突然凑近了来,将她半拥进怀,身上清冽的气息侵袭了她的鼻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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