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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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转过去。”圣上在跟随侍从的面前被女郎拂了心意,面上总归是过不去的,按理来说奴婢的脊背是不能对着贵人的,但是圣上有了愤怒,侍从们也就顺从地背过了身。
  苏笙本来也想将身子转过去,然而天子像是料到了她会如此赌气,还没等她如何,已经重新握住了她的手腕,不容拒绝地把她带到马车上。
  “同朕在一处,就叫你觉得这样屈辱吗?”圣上来到苏府之前的欢喜已经烟消云散,他面上的柔情不复存在,叫苏笙由衷地感觉害怕,“朕百般屈就,在卿卿的眼里,恐怕还不如一顶诰命夫人的冠子来得动人?”
  “您怎么听人墙角?”苏笙往车壁上缩了一些,之前他们两个还是有说有笑,甚至圣上还甘愿做她的枕头,然而一旦翻了脸,就算是在她的手腕处留下红痕也不在意。
  说起听人墙角,他气极反笑,“若非听人墙角,朕还不知道,原来在卿卿的心里,朕钟意才要紧,丝毫不用顾及你的心意,是么?”
  苏笙无言以对,这是她母亲说过的话,只是自己没有反驳。马车缓缓行去,圣上将她的帷帽拿下,逼迫她那蓄满眼泪的眼睛看着自己。
  这个女子美丽并且残忍,他每次想要做些什么,她都会及时地示弱,她想叫他心软,让他来心疼,从而将所有的事情一笔勾销,进而自动退却到一个叫她满意的地方。
  “你不是想叫朕做你的父亲吗,朕不过是说你两句,有什么可哭的?”
  圣上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用指腹轻轻擦了一下那滚出眼眶的泪珠,苏笙见君王的口气稍稍放缓,才回答道:“您吓到我了,我为什么不能哭呢?”
  “苏承弼是选了什么样的女子进宫?”圣上低声斥责她道:“你在锦绣殿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苏笙摇了摇头,“姑母教过我怎么哭,但她不喜欢看我哭的,说是嫌人哭起来心烦,所以我从来不哭。”
  她撒谎的时候蹩脚,实诚起来又叫人好笑,连被人教过怎么哭都能对他说出来。
  “再说了,我在家中也没有可以教我在他面前痛快哭一场的人。”苏笙望着他,那盛满秋波的盈盈眼眸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消散人的所有不满,“您是我唯一的依靠,我除了在您面前,也没什么可以哭的去处。”
  她轻声道:“您说得对,苏家送进宫的女子原本就不好,可您做什么还要一刻都不肯放开我呢?”
  这姑娘总是能轻易叫人高兴,也能一句话叫人心堵,她说自己是她唯一的依靠,下一句却非要刺人一下才好。
  “朕将你当作妻子,可你却像是做贼一样,朕驾幸苏府都能叫你不高兴。”圣上锐利的目光对上她的眼眸,像是要望出她那美丽面容下的真心,“就因为朕年长你十余岁,还是因为朕将你许给过太子,你就要一直同朕这样别扭下去?”
  “你总说情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可是你自己连试都没有试过,怎么好评判世间男女的情感?”
  “现下除了名分,朕能给你的东西都给你了,可是你却这样吝啬,一星半点的真心也不肯拿出来。”
  圣上平静道:“阿笙,朕的招数已经用尽了,朕也不愿意藏掖,你告诉朕,到底还要怎样,你才肯对朕付出一点真情?”
  “你若是要名分,朕回去便拟诏,叫太子另行婚配,再叫中书省拟定册封的日子。”
  他轻声道:“阿笙,就算哪一日朕先去了,也不会叫你去感业寺做尼姑的。”
  她的眼泪像是决堤的洪水,已经回答了一切,圣上自嘲地笑了一声,“你哭什么,朕就这样叫你嫌恶吗?”
  那琥珀一般的眼泪被人轻轻吻去,苏笙被天子突如其来的怒气惊吓到,突然被人挨到了脸颊,忽然就不想推拒了。
  她静静地等着,等到圣上的唇离开她的面颊时突然覆了上去。
  她被人调.教过很久,英宗贵妃叫她拿了含桃练过,该如何与男子唇齿相依,含桃蘸了乳酪,轻轻地吸吮研磨,最后拿出来的时候含桃不能破皮,但是乳酪要半点不存。
  然而真正亲上去的时候却失去了章法,不含一点挑.逗和引诱,像是安抚他怒意的手段,又像是发泄乞爱的途径,那唇齿容纳着她的不满,而后又极尽爱意地与之共同缠绵。
  那唇齿的滋味与含桃的滋味不同,比果肉更柔软,但没有含桃的酸甜,更多了一些眼泪的咸意与男子身上的香气,叫她的心也苦涩难言。
  圣上起初有些震惊她的大胆,而后却俯身相覆,白色镶金的圆领袍与女子的衫袖卷叠在了一起,她在这件事上还是一个青涩的姑娘,只是随着不断加深,手臂勾住了他的颈项,好像是过了一柱香那样长久,马车行到不平之处,两人不可言说之处忽然撞上,那唇齿才分开了一些。
  苏笙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她的头枕在天子的手上,大概是马车本就不可避免颠簸,圣上潜意识揽住了她的头。
  “您喜欢我这样吗?”苏笙像是一只吸人精气的狐狸,面上留有娇艳的残红,“我知道,就凭我与您有过的那些事情,是万万不能嫁给别人的,也不会有别人来娶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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