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夫君是当朝首辅 第8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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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褥微微一陷,容衍坐在床沿看了他半晌,抬手去扯蒙在他脸上的被子,没扯动,便酸道:“你这般将头脸一盖一蒙,倒像是我犯了什么罪大恶极的过错一般。”
  宁长风的声音透过被子传来,有些飘忽:“不算……罪大恶极……吧?”
  容衍只当他心虚,又好气又好笑道:“不说你。快把被子打开,闷不闷?”
  宁长风这才露脸,默默让出一个位置,拍了拍:“躺会。”
  容衍剩下的三分气也没了,笑吟吟地脱了靴子,挨着宁长风躺下,将人揽进怀里,捉住他的手把玩着。
  宁长风体力尚未恢复,便随他摆弄,只问道:“城内如何了?”
  容衍无奈一笑,颇有些怨言道:“你啊,总是有操不完的心。”
  却拿他没办法。
  他挑着能讲的部分讲了,宁长风静静听着,经历过末世的他怎会不知道要対抗这种东西有多难,他们尚有组织有经验,在这里却只有容衍一人殚精竭虑,摸着石头过河。
  想到此,他心口酸胀,微微撑起身,堵住了那两片形状优美的唇。
  容衍顺势而为,与他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
  “奖励你的。”直到双唇分开,宁长风亲了亲他红润的唇角,低声道。
  容衍嗓音发渴,接连几日的困倦一扫而空,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舔了舔唇瓣:“不够,可以再要一个吗?”
  手掌抚上他强劲的侧腰。
  宁长风翻身躺下,倒头就睡:“没了,困。”
  容衍只好遗憾地将手从他衣摆里抽出,老老实实抱着夫郎睡了一个难得的午觉。
  *
  城中远没有容衍描述的那般太平。
  不停有人查出来被感染强行带走,疠所里的大火从未熄灭过,一旦走入便不可能再回来。
  渐渐有人开始说,那才是人间炼狱。
  疠所外围的诊间内,李顺德快把古籍医书翻烂。
  他已近七十高龄,原本花白相间的头发短短数日内竟已全白,稀疏地顶在脑门上,脸上的精气神被憔悴疲惫取代,有官兵押着今日发现的感染者路过,他也仅抬了抬眼皮,麻木地继续配药。
  临时搭建的药房内一字排开数十个药炉,有些在咕嘟冒泡,有些才刚刚放入药材,不停有药童进出看火,将煎好的药汤端去疠所。
  这样的药房有五个,包括李顺德在内的所有顶尖医者也好、巫蛊大师也罢——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方子被改造试验,至今仍没有哪一剂起过作用。
  它们都不约而同缺少一味引子。
  李顺德隐约知道有一样药引可能会起作用,但他只是将袖中的药瓶揣得更深了些。
  那是早几年宁长风赠与他的一小瓶鲜血,被他制成了药丸随身携带,可解百毒。
  如果世上有种药需要放干一个人的血才能拯救更多人,那他宁愿永远不配出那个药方。
  在医者眼里,每条生命的重量等同。
  被押着即将走入疠所的人突然崩溃,他挣脱官兵的钳制,边哭边往回跑:“我不要死,我没病,我没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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