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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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重剑,冰舌草,他很难不把这柄剑跟某些事情联系在一起。
  他站在原地,却没说话。他极少感受到如此无以复加的愕然与困惑,面对他一直以来设想的、却又不敢相信的结果。
  他此时仿佛踩在柔软的草地上,像做梦一样。
  你应该,能猜到这把剑是什么。夏之行没有力气站起来,便捂着伤口坐在地上,声音轻得仿若游丝,你猜的是对的。
  你那么聪明,是不是早就猜测到一点,哪怕只是偶尔想到过这种可能性?
  杂记中提到冰舌草需要两把剑中的线索才能找寻到,一把剑韧而软,另一把剑重而刚硬。
  而他在若杨曾经来往的书信中推测得知,她极有可能已经拿到冰舌草,一把剑留下在自己手里,另一把剑的位置,是吾心甚悦之。
  而在北疆面见若杨兄长之时,贺楼青无意中说,这句话的意思,也由可能指的是若杨所喜爱的人。
  他曾以为另一把剑在萧向翎手中,以至于深夜潜入,还闹成了误会;曾以为会在二皇子之人手里,却难以寻得线索;最后觉得可能是在皇上的某间深宫内藏匿着,毕竟他应是若杨所心悦之人。
  但它现在就端正躺在夏之行塌下的金属盒中,无处不透露着风尘与时间的痕迹。
  一切都似乎顺理成章,但让人没法去正常接受。
  冰舌草是全天下人都拼了命去抢的宝物,每次单反有它的蛛丝马迹,必有天下大乱。我并不知道若杨是如何拿到这两把剑,但这个信息当时已经被一些人知道。夏之行的声音越来越小,其中还透露着堪称绝望的怅然。
  我曾经劝过她交出去,但她对这件事情非常执拗,自己留下一把剑,另一把剑托付给我保管。当时软剑的下落已经不是秘密,但这把重剑,却从没有人怀疑过我这里。
  所以若杨用这种方式彻底断绝冰舌草的下落,自己却难免引火烧身,最终被皇后陷害。萧向翎站在江屿身边,替他问出了他想问的话。
  但若杨又为何要将重剑放在你这里。
  江屿抬起眼睛,眸中却仿佛泛着轻漪的水面,连发出的声音都那么不稳。
  你是不是
  夏之行斟酌许久,似是的确是没了力气,又不知从何开口。
  从你小时候,我就特别关注你,来你宫里找你玩,帮你找教武功的师父,有时间还教你兵法礼法。你被送去西域的那段时间,我也不知道瞒着你跑去多少次了。
  他说着这些话,却并没有直视江屿的眼睛。
  这些年我也一直想着替若杨翻案,但需要承受的风险太大,而最大的不确定本身,就是你。他摇了摇头,因为如今最重要的并不是先皇如何看待你,而是你能不能在混战中全身而退但你,也让我很意外。
  你那么勇敢,那么不计后果,虽然若杨可能都完全不在你的记忆中,但竟然会做那么多冒险的事情。很多时候看见你我都在想,如果谁都像你这样敢想敢做,这个天下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夏之行有些无奈地低笑,可显然不是,这也是为什么我说,你和其他的皇子,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带着几分潮湿的冰冷月色从门外照进漆黑的室内,江屿听见刀剑蜂鸣的声音顺着呜咽的风声传进来,是江淇的兵马靠近的声音,像极了西域月色下嚎叫的狼群。
  夏之行终于在这氛围中抬起眼来,眼神中是疲惫而苍老的怅然。
  或许你之前就怀疑过,为什么我无论如何也不从先皇的指命,把女儿许配给你。他轻声说,因为江屿,我和你,是有着血亲的关系。
  第65章
  我知道你知道后一定很恨我, 这也是我为什么现在才跟你说这件事情的原因。我当时没护住若杨,现在可能也护不住你。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用这条命帮你们争取一点时间, 再把你需要知道的东西, 最后告诉你们。
  为什么?江屿忽然哑声问。
  他的声音显然是刻意压制过的,却依旧流露出干涩到沙哑的声音,一字一顿, 沉重着碾磨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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