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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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木扶着门框低头穿鞋。
  上个星期给你的生活费还没用完?方琼随口猜测,意不在证实,马上走来递过两张零票,你的钱留着自己用。
  她说,多余的钱再拿把小葱。
  哦,好。
  打开门后,遇见两个穿着工人服的男人合力抬着一个衣柜下楼。
  袁木合了门,缩往角落,给他们让路。
  紧接着是严磊,他两手拽着一大包用床单捆裹的衣物,坠在腿边,看起来死沉。
  袁木本应该上前问他要不要帮忙,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
  严磊看见他,也装作没有看到,脸色沉下来大半,似乎咬着后牙加快了脚步。
  跟在他们后面出了楼道口,一辆用来搬家的货车停在路边,严磊的妈妈站在车厢里盘点家私,车旁几步是刚从楼上运下来的一堆家具和杂物。
  陆倚云敲敲玻璃柜,问袁木不拿着盐和零钱走人,在这儿发什么呆。
  他把盐袋的一角攥手里,转头往后看。
  严磊正把摞在地面的东西搬去车上,几来几回,不厌其烦。
  严磊的爸爸也是,妈妈也是,搬家的工人们也是,他们枯燥地重复同一件事,脸上没有思考的迹象,像暂失心智的提线木偶。
  如果陆倚云回答,便是问他,如果陆倚云不答,便是自言自语,袁木说:他们就这么走了?
  陆倚云擦拭摆件的动作慢下来,最后丢了抹布,枕臂在柜台上,和他一起看:走了正常。
  在这个地方和和美美地继续生活才不正常。
  但。
  他住口,有点分不清是他们残忍,还是自己刻薄。
  怎么了,想什么?陆倚云淡淡地问。
  但这样,莉姐好像被彻底抛弃了。
  袁木说,所以他们换一个地方去和和美美地生活了吗。
  陆倚云笑了笑,沉默一会,答他第一句:不早就是了吗。
  陆倚云接着玩他的摆件,袁木没有离开,默不作声地站着。
  他的目光还是落在他们身上,试图找到一些破绽,那几张脸上除了木然真的没有其他吗,痛、疚、悲,任一样都可以。
  其间严磊把椅子提起又放下,弯着腰直直看过来。
  有了,怒和窘。
  严磊迎着袁木的视线走来,几步之后返回去拖上椅子,他到袁木的面前:你别拿这种眼神看我。
  小学时期他们也是好朋友,袁木和街上一帮孩子到严磊家玩,严莉会削土豆切成丝放油锅里炸,说是给他们学德克士的薯条。
  到了初中,袁木和他没再相处过,原来严磊变声期之后的嗓子这么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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