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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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绍良不动声色地打量他,双目里浮出一层复杂,以及淡淡庆幸。
  谁能想到,他精心爱护的长子长孙,连他的命都可以随便取走,没有半点亲情,他也不可能再姑息下去。
  这个他捡回来做工具,从小培养长大的小魔鬼,倒是顽强活到今天,能力心性价值都远超过容家那些温室里娇养的小辈。
  到头来,容野才是他身边最有用的人。
  外界,包括容家内部,几乎没人知道容野的真实身世,从带他出来见人的那天起,就都以为他是外头领回来的私生子,出事这段时间,那对父子也不敢对外公开容二少死了或是失踪了,怕引起集团震荡,只是说容野出国,暂时接管了他手里的产业。
  容绍良经过这么大的起伏,已经不想再自己站到风口浪尖上去冒险。
  他与其把希望寄托给那些不肖子孙,还不如让容野走到最前台去抢夺家业,他只要在幕后,把持着容野就够了。
  容绍良的目光扫过坐在对面的人。
  几个月流落在外面,好像对他一点改变也没有。
  容野嘴角习惯性蕴着一点懒散的笑痕,双腿舒展,眼底一片乖戾,不管在谁面前,他从来都不知道恭谨是什么,却能让那些人谈之色变。
  当初为了控制住容野,不满十八他就给安排过各种女人,少年血气方刚的年纪,他以为很容易办到,然而一开始的近不了身,最后一个试图爬上容野的床,差点没了命。
  他记得那天,容野重重踩着女人的喉管,手里把玩着一只尖锐烛台,撩起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漫不经心问他:“爷爷,你是非要我背上个命案才满意么?”
  那时候的女人都不可以。
  那喻瑶呢?
  容野也不动声色地盯着沙发上的容绍良。
  血缘上的外公,名义上的爷爷,这一次会把他控制得更紧,容绍良才会放心。
  这些年来,他表现出对权钱的极度热切,让容绍良一直坚信,他对人没兴趣,只爱到手的权利和真金白银。
  但现在不同了,他们中间有一个喻瑶。
  这几个月他发生的事,瞒不过容绍良。
  当年为了让瑶瑶自由,他装作厌恶她,故意弄伤她,现在比那时候的威胁更大,他要保证她安全,就必须表现得变本加厉。
  容绍良有意无意地朝楼上陆彦时和喻瑶躲藏的位置偏了下头。
  他眯着眼笑道:“我们祖孙都活着就好,今天就跟我回去,把你的小女朋友也带上,人家不在乎你失智,愿意跟你恋爱,以前小时候还陪过你两年,你怎么也得给人家一个交代。”
  “要是想结婚,我也可以给你们办婚礼,”他活脱脱一个慈祥长辈,“虽然程家只是个无名小卒,我也不至于那么迂腐地拆散你们。”
  容野靠向沙发背。
  喻瑶在楼上,能看到他淬着层冰霜和玩味的侧脸。
  她死死抿着唇,干涩的唇瓣黏在一起。
  片刻之后,她清清楚楚听到容野开口,语气漠然:“什么女朋友。”
  容绍良缓缓道:“喻瑶。”
  容野随手拾起桌上的打火机,苍白手指拨动转轮,“啪”的一声划出火光。
  “提她干什么?”他冷笑声又淡又凉,“我被打了针,是个没记忆的傻子,被她凑巧碰到,我才会浑浑噩噩跟着她,换成谁都是一样的结果,只不过是个让我活下来的工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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