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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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越来越大,越来越冷,纪初桃握着手炉的十指也越来越紧。
  她盼着祁炎快些撑伞去避雨才好,然而过了片刻再看,那道漆黑凌厉的身影依旧站在雨中,像是一座孤寒沉默的石雕。
  纪初桃忍不住了,急促道:“停车!”
  马车停下,一旁的拂铃刚要开口,便见纪初桃拿起搁在案几上的油纸伞,弯腰钻了出去。
  马车还未停稳,她下去时一个踉跄。拂铃忙道:“殿下!”
  “你们在此处候着,都别过来!”纪初桃撑伞站在雨中,喝令所有侍从。
  雨水很快打湿了藕丝绣鞋和精美的杏红裙裾,纪初桃跑得气喘吁吁,隔着一丈远的距离与祁炎相望。
  他浑身湿透了,发丝滴水,冒着森森的寒气。坊墙边的灯笼被雨水浇灭,他的面容隐藏在湿冷的黑夜中,神情莫变。
  这个硬脾气的笨蛋!
  纪初桃既生气又心疼,蹙着眉头向前,踮起脚尖将纸伞分他大半,一边用袖子给他擦拭脸上的雨水,手有些抖。
  祁炎眉毛和眼睫上都挂着冰冷的水珠,看着她,眼睛通红拉满了血丝。
  纪初桃鼻根一酸,也跟着红了眼睛,喘着气愠怒道:“你素来连大姐的命令都敢违抗,怎么现在却傻了,不知道躲雨的么?”
  腕上一紧,她被拽入一个湿冷坚硬的怀抱中,如同撞上一堵墙。
  要把她揉碎般紧紧拥住,那样禁锢的力度,叫人分不清是爱是恨。
  纪初桃垫着脚尖,被迫仰着头,听见祁炎嘶哑的嗓音自耳畔传来:“为什么不要我了?”
  纪初桃心脏一紧,泪水瞬间漫满了眼眶,视野变成模糊的光影。
  认识一年余,祁炎永远是强悍桀骜的,游刃有余,睥睨众生,仿佛天塌下来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记得中元节方天灯那晚,宋元白曾对她说:祁炎又狠又专情,即便殿下将来后悔,也甩不掉了。
  那时她以为宋元白是在玩笑,因为祁炎看起来太强大,强大到好像不会为任何一个女人而停下脚步。
  但他却甘愿为她的一句气话而乖乖站立雨中,没有赌气,不曾斥责,只是像害怕失去什么般紧紧禁锢着她,偏执地问她一句:“为什么不要我了?”
  “没有不要你,祁炎。”纪初桃哽着嗓子,轻轻道。
  世上好男儿那么多,可谁也不是她的祁小将军。
  身子一轻,她被按在坊墙上抵住,手中的伞在磕碰中脱手,咕噜噜滚在路边。
  坊墙有一截矮小狭窄的檐,刚巧能护住纪初桃不被淋湿,但祁炎的整个身形则被暴露在雨水中。
  他俯身笼罩着纪初桃,下颌滴水,微红的眼睛定定地锁住纪初桃,浸透了雨水般湿冷而又沉重。
  “祁炎,别淋雨了!”纪初桃努力举起双臂,手搭凉棚遮在他的头上。
  祁炎却拉下她的手臂,屈膝抵在她的腿-间,狠狠地吻了她。
  他的唇有些冷,纪初桃难以呼吸,被亲到发痛,支吾了一声“祁炎”,欲要稍稍推开他,却被捉住腕子压在冰冷的墙上。随即下颌被捏住,退无可退,只能仰着头颤抖着承受这个似是确认、又似是惩罚的深-吻。
  纪初桃仿若在洪流中颠沛,死过一回般,舌尖痛麻,眼前一阵接着一阵发晕。
  等到意识回笼,感官复位,才发现祁炎正低着头摆弄她束腰的丝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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