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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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初桃道:“你昨日说,那个认罪的内侍是被逼替你顶罪,可是你昨日坦荡认罪,不似那等逼迫他人替罪之人。那么,究竟是谁在替你掩盖罪行?”
  晏行未料她心细至此,昨日随口说出的无心之言,竟也能品出破绽。
  他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殿下怎知我不是那种逼人替罪之人?”
  “因为你最厌恶的,便是牵连别人。”纪初桃道。
  因陆老一人之言而招致陆家满门覆灭,这是晏行永远的痛。他不可能用他最痛恨的方式,去施加在别人身上。
  晏行笑容一顿,叹了声,不置可否。
  纪初桃皱眉:“晏先生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晏某背后,只有陆家的无数亡魂。”晏行垂眼,调开视线道,“殿下莫要追问,问多少遍,也依旧是这个答案。”
  “那好,本宫换个问题。”
  纪初桃轻吸一口气,定神道:“本宫想过,其实你科考做官亦能扳倒仇敌,可是你却放弃仕途,隐姓埋名也只为他死,说明你对刘俭的恨深似海。若只是陆老的学生,何来这么大的恨意,至于这般自毁前程,大费周折杀人报复?”
  “何来恨意……”晏行忽的笑咳了起来,咳得满眼都是泪。
  “殿下可还记得上元节看灯归来,祁将军在夜宴上所讲的故事?”他问道。
  纪初桃当然记得。祁炎说夜巡时听见女孩儿哭,是一个被充作营妓的可怜少女在哭她被撕碎的、心上人赠送的衣裳……
  那晚,晏行亦是这般失态。
  “那个姑娘原本出身高贵,她有名字,叫陆燕。”晏行红着眼,告诉她,“那件衣裳,是我送的。”
  陆燕,裴行……
  晏行。
  纪初桃恍然:原来如此。当众人每叫他一声名字,便是揭一次伤疤,以这种残忍的方式提醒他背负着怎样沉痛的过往。
  纪初桃原以为经过昨夜的沉淀,她不会再被轻易扰乱心神,可听到这儿时,眼眶依旧难掩酸涩。
  她稳住声线,轻轻问:“陆姑娘……还在么?”
  晏行嗓音微哑:“殿下可知,被充入军营的女子能活几年?”
  纪初桃微怔。
  “三年。”晏行低笑一声,“阿燕比较坚强,她撑到了第四年……也,只是第四年。”
  “她写过很多很多信,请求接待的军士将信件捎给我,但是未有一封成功捎出。我花了很长的时间,辗转千里,好不容易找到她的军营,却被告知连骸骨都不知丢在了何处……”
  晏行说这话时,依旧是笑着的,轻描淡写的语气,轻描淡写地落泪,问纪初桃:“殿下说师恩不足以支撑在下孤注一掷,那若加上,挚爱之死呢?”
  第61章 异心  他坐在光下,低……
  纪初桃昨日仔细查看过陆相一案的卷宗, 当年长姐纪妧抄没陆家后,颁布的口谕是让陆家女眷充卖为官奴,可事后执行, 陆姑娘及姊妹却是被送去军营。
  因此处出入极大,纪初桃特意命拂铃入宫调查了此案详情, 却意外牵扯出另一桩内情:当年刘俭曾醉酒出言调-戏过陆家大小姐陆莺, 与陆家结下梁子, 仕途上一再受到陆老打压, 因此怀恨在心。或许他构陷污蔑陆老尚不能解恨,又私下用了什么手段,将陆家女眷送去边关为营妓……
  人心叵测, 险恶如斯。
  如此便能说通,晏行为何非要刘俭名裂身死不可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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