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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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头已经落山,窗外的鸟雀也收敛了鸣叫。这黄昏的静谧中,呼吸声便显得格外清晰。
  两道沉沉的视线落在身上,叫人难以忽视。待纪初桃回望过去时,祁炎又生硬地移开视线,侧首佯装在看窗外的风景。
  但过不了片刻,他那恣意含笑的视线又调转回来,轻轻落在她明丽的侧颜上。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在纪初桃面前展露的笑容越来越多,全然不复初见时的冷硬凶悍。纪初桃装作没有察觉他的窥探,只是也跟着,一同翘起了嘴角。
  ……
  接下来几日,纪妧以雷厉风行的手段彻查了科举舞弊案。只是抓捕的禁军去晚了一步,行贿考生已于家中自裁,而受贿的考官从事发起便下落不明,不知生死。
  天色阴沉,京都城北三十里地的冷僻客栈之中,一个瘦弱的中年男人从破败的门外飞了进来,摔在厢房中滚了两圈,儒服散乱,狼狈不堪,挣扎爬起来时,望着门洞中走进的黑衣杀手,满眼都是惊惧。
  男子正是畏罪潜逃的受贿考官程必达,吓得满脸土色,不住后缩道:“下官一直守口如瓶,真的没有供出任何不利于你们的线索!还请诸位大人在主子面前美言,饶下官一命!”
  杀手并不多言,朝他围拢,举起了手中明晃晃的大刀。
  程必达自知大限将至,背抵着墙角退无可退,绝望地抬手抱住脑袋,颤巍巍缩成一团。
  “谁?!”领头的杀手一声低喝。
  继而砰砰几声拳肉相撞的声响,刀剑铮鸣,狭小的厢房内一阵叮叮哐当,而后陷入了平静。
  刀刃并未落下,程必达战战兢兢地睁开一条缝,看见一个颀长高大的武将逆着清冷的光,气定神闲地负手抬腿,一个膝击,只听见骨骼断裂的脆响,刺客头目喷出一口鲜血,摔在地上半晌没了声息。
  干脆,狠辣,一击制敌。
  其他几名刺客也被随从制服,男人利落上前,卸了几名刺客的下巴,使其不能咬舌服毒,这才淡然道:“都带下去,严加看管。”
  程必达在琼林宴上听过这个冷冽的声音,也认出了这个如剑刃般锋利挺直的背影,说不出是劫后余生还是更害怕,颤声喃喃:“祁……祁将军……”
  祁炎掸去肩头的灰尘,方回过身来,审视墙角瑟缩的狼狈文官,漠然道:“跟着我,保你和家人平安。”
  程必达有什么理由拒绝呢?如果可以,他宁愿拒绝那笔横财,也不愿沦落到今日这般丧家之犬的境地。
  处理完这等杂碎,祁炎整了整一丝不苟的牛皮护腕,问道:“什么时辰了?”
  “快酉时了。”宋元白一脚踩在一个不老实的刺客身上,回答道。
  祁炎皱眉。琅琊王养出的死士甚是谨慎,追踪他们耽搁了不少时间。
  估摸着纪初桃那边的宴会快要结束了,祁炎翻身上马,吩咐下属:“保护人证,清场干净。”
  说话间一扬鞭,疾驰而去。
  “近来祁将军总是来去匆匆的,在忙什么大事呢?”一个下属凑过来,纳闷道。
  哪里有什么大事?他怕是连当初和琅琊王合作的初衷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宋元白摸着下巴,只笑吟吟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呐,你们难道没闻见,祁炎身上那股子浓烈的酸臭味么?”
  “臭?”下属嗅了嗅自己的胳膊,愣愣道,“祁将军甚爱干净,怎么会有臭味呢?”
  宋元白将白眼翻到天花顶,拍了下属一巴掌,挥手道:“干活干活!”
  ……
  今日是纪姝的生辰,纪初桃早就备好了寿礼,登门祝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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