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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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但你哭也从不是为了解决问题。
  片刻拉锯之后,顾岐安终于缓缓撤开她,整理衣衫间,手一拽,拽走她唇隙的烟屁股,“连过肺都不会,就别装小大人了。”
  “放屁,我大一就会抽了。”
  某人不和她计较,胳膊捞过大衣移步,“我劝你现在找个镜子,理理头发和仪容。别待会出了门给你家老母亲看出什么蹊跷来,可就不是你想改天再谈就能改的了。”
  继而,怨偶又伪装成佳偶,二人一并若无其事地出门去。
  到一厅和气融融里。那老傅拎来好些个土特产,有芜湖荻港的腌香菜、苏州南塘的鸡头米、安庆桐城的丝枣,件件摆开和梁女士说道该怎么吃,怎么保存。
  末了看见小辈们出来,二人俱是赧然一笑,笑得仿佛回春。梁女士见姑爷要走状,“哎?你不留下来吃饭呀?”
  “不……”
  “不留了!”梁昭代为抢答,“医院临时有事找,他不走不行。”即刻帮他披上大衣,贤内助到底。
  顾岐安轻淡地站着,一面手掂车钥匙,一面回低头瞧她,难得贤惠,哪怕心照不宣是做戏。
  梁女士不无薄责,同老傅道:“瞧吧,这就是给医生当老婆的苦处。三过家门而不入,和大禹老婆有一拼。当年老谭也是的,”说着,目光怅惘地看向遗照,“那医院里永远做不完的差事,治不完的病,一个电话就把你使唤走,不容商量!老谭啊,早知如此,那天我说什么也不准你去医院……”
  老傅面上堪堪一涩,梁昭忙打住母亲,“妈,过去多久的事了,别给客人添堵。”
  话完催促顾某人快走。
  顾岐安在玄关穿好鞋,身子一半出门,又探头进来同众人话别,尤其是老太太,“外婆,新年快乐,万寿无疆。改日岐安再来叨扰您。”
  老太太迷迷糊糊哼一声,“就走啦?”
  “对,失陪了。”
  “不离啦?”
  缠夹喑哑又无心的一句问话,像根刀子,划开岁月静好的假相。
  梁昭惴惴地慌忙把某人推走,免得娘俩生疑心。梁家女人是祖传的一家子门槛精。
  到门外她便停步,掉下脸色,“你走罢,我就送到这里。改天我咨询一下律师,到正式商议之前,保持联系。”
  她现在有点弃后宫怨的意思。瘦单的身子立在冷风里,容颜支离破碎,还得强济着好聚好散,总不能当真学那乌拉那拉氏削发断情,还要戚戚反问,“皇上听过兰因絮果嘛?”
  毕竟她没有执掌后宫的大权,顾岐安也一没有乾隆的能耐,二不曾身体出轨。
  分别一刻,二人各自反向,都没有回头。
  梁昭也是在这瞬间,醒神自己没准是爱他的,一丁点也算。因为她感到有什么东西在从身体里剥离出去,带着血、牵着肉,一寸寸抽干她。
  可终究也就这样。
  爱不爱地,婚不婚地,当你渐渐在他/她心里泯然众人矣,就贱得比草芥还不值。
  *
  家里地板渗水了。
  三天之后,顾岐安晚班回家,就听才买好菜正准备洗衣服的陶妈说,许是排水管腊月里冻坏了,盥洗室的地板渗了好多水,都泡霉了。
  男主人闻言一查看,果真是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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