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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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岐安径直推开她手上的冰敷袋子,一脸挂彩,出门了。
  阖门瞬间听到丁教授泣诉:
  我们离婚罢……
  -
  这个词对所有中国式家庭来说,无疑是耳光般的存在。
  无论用什么语气,歇斯底里也好, 波澜不兴也罢,揭了遮羞布,日后想翻篇是很难的了。
  顾岐安坐在车上,引擎迟迟未发动,烟头一截灰忘记掸,落到毛衣下摆上去,顷刻燎出一块丧颓的痕迹。
  他才把烟匆匆灭进便携烟缸。烟缸上复刻着《缂丝群仙祝寿图》,八仙及群星共祝西王母寿辰,这是私人订制,他去年生辰梁昭送的。
  夫妻这么久,他们最大的努力以及默契好像只有,牢记彼此的生日、结婚纪念日。
  再互送礼物,投桃报李,两清。
  当真走到这一天,不细嚼慢咽地想想,似乎都找不到什么来让他们意难平地继续纠缠。
  婚戒他还是拿走了,揣在口袋里。梁昭不肯收,同样,也不肯他留在那里多掰扯什么。
  她说家里有客,不便多留,“梁女士又在和老傅聊结亲。这个当口上,我不想倒他们的胃口。改天罢,改天你我都有时间,坐下来好好谈谈。你大可以放心,房子我不要,钱也分文不取。”
  她房间再禁烟,那一刻,顾岐安还是不禁摸出烟点着了。他紧咬过滤嘴,眼里不无斟酌,寡着一脸,在梁昭看来妥妥的薄幸。
  “梁昭,气头上泼出来的话还可以收回。”
  “我没有生气。”
  “生气的人都不会说自己生气,像醉酒。”
  梁昭懒得辩地泄气一住嘴,片刻又说:“你充其量是不高兴我先提罢了。事实我们都门清,这日子与其做天和尚撞天钟地过,不如一切见分晓。而分晓就是,我让你很累,你也让我很累,你心里还有一轮皎洁的不可摘落的月亮。”
  说罢她要走,因为位置靠里得路过他,某人借势抬手扽住她,埋着头,“其实这是我们第一次明晃晃地起争执。你也是第一次开门见山地让我了解你的想法。但婚姻从来不是儿戏,你想离,说白了是心里有埋怨和不如意,一切尚可以商榷,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提,什么都不提直接说离婚,我不会同意的。”
  这个人,不知是同他那个资本主义爹学的,还是秉性如此,有时候委实地霸道。
  甚至是一言堂。
  梁昭脑子像舂堂里的年糕,反复被捣捶,烂了又回弹,回弹又烂。挣不开手,她索性由他拽着,“你凭什么以为我是在儿戏?顾岐安,我是离过一次的人。离婚这操作我只会比你熟练,更比你理智。当初和顾铮谈分开,他也像你这样,股票涨起来才知道买了,才来堂而皇之地挽留我。而事实证明,不犹豫是对的,离开他,离开你我只会更自在幸福。”
  一段话踩中某人心上难以名状的阴暗面,或是领地意识。
  顾岐安径直站起身,抵她在万历柜门上,闷砰地一声,仗着身高差落下的目光,戾气但隐忍,烟雾统统吹在梁昭面上,“我要不答应呢?”
  “那就法庭见。”她没在怕的。当真闹到对簿公堂,丢脸的只会是所谓的体面人家。
  她再补一句,“及时止损。顾先生出生在商贾家庭,理该清楚沉没成本下太多,最后却颗粒无收的下场。”
  咄咄对视里,顾岐安忽地一笑,败下阵倒也气焰嚣张,“你要当真狠下心想离,就不会说什么改天抽时间再聊。毕竟我们在这里掀房顶的动静,他们在外边也毫无察觉。”
  “你管我心狠不狠?总好过你永远黑不提白不提的做派。”
  “那我问你,如果没有秦豫这茬,你会想离吗?”
  “你还想我说几遍?秦豫顶多只能算个导.火.线,真正的引子是现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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